回到城廷之后,寇英统领立刻将婕蓝和黑猪带回御医处医治,随后去禀报城主金萱,未过多久,御医便前来了‘梨香苑’,随后金萱城主也在侍卫和宫女的陪同下来到了小苑中,金萱城主一进入苑中,所有的侍卫与御医都下跪迎候,而金萱显然更是担心婕蓝他们的伤势,忙道:“弗倪太医,婕蓝公主他们的伤势如何?”
那叫弗倪的太医忙道:“这位叫龙奕的侍魔者所受的是刀伤,虽然刀锋入骨,伤势也不轻,但是毕竟只是平常的伤势,微臣还是有办法将它的伤医治好的,只不过需要一些时日,但是这位婕蓝公主的伤势却并非是平常刀剑之上,而是体内有一股奇怪的邪气,这股邪气在冲撞着她的五脏六腑,倘若无法将这股邪气引导而出,那婕蓝公主很可能会就此…”他不敢继续往下说,因为他知道再往下说就犯了忌讳。
金萱城主听得这一番话,心中便颇为焦虑,她走近床沿,果见婕蓝的身上萦绕着一层黑气,那层黑气仿佛像死神一样将婕蓝往冥界处拉扯而去。金萱仔细看着这个自己已经好奇多久的婕蓝公主,但见她的穿着打扮像个具有野性的男孩子,丝毫看不出女性之美,再加上毒气上身,就更加显得不怎么入眼了,不过就是这么一个不怎么入眼的人,却让王廷的人以及自己对她都深为佩服,虽然现在的她看起来很是愚蠢,不过究竟是聪颖还是愚蠢恐怕也只能等她醒了才能确定了。
金萱城主对御医道:“那么依照太医所言,该如何做才能救她性命呢?”
那弗倪太医叩首道:“除非一位灵力高强的人将这股邪气驱除,不然的话,婕蓝公主恐怕性命休矣。”
“灵力高强的人吗?”金萱城主闭上了眼,她思索片刻,随后道:“在这金昭城要说到灵力,恐怕也只有本主了。”她站起身,便准备施展灵力救治婕蓝,而正此时,所有的侍卫和御医都连忙劝阻道:“请主上三思啊,主上金身玉体,岂可冒险施展灵力驱除邪气呢,这样做不是冒犯了主上的天威吗?更何况这邪气很是凶险,倘若疏导不出反而会侵蚀施救者的内心,主上和婕蓝公主一样,都是血魔,而这股邪气应该就是专门对付血魔的,所以,请主上保重自己。”
金萱紧皱着眉头,看着这一群请命阻扰的人,心中很是郁结,但是她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亲自为婕蓝救治了,要不然这一群人不誓死相谏才怪。她走到这些臣子面前,昂首以视,傲然道:“看来众臣们都很是关心本主的安危啊,既然如此,本主也不会让你们为本主担心,但是婕蓝公主的伤却不得不治,作为御医第一人的弗倪太医却该有何建议呢?不要告诉本主你现在是束手无策,连推荐一个灵力高强的人都做不到。”
那弗倪太医听得主上口气,仿佛自己要是无法将婕蓝公主救治好,就会取他的性命一般,她顿时吓得有些颤抖,额上也冷汗涔涔,思绪快速转动着,随后像恍然大悟一般,急道:“有,有一个人可以救治婕蓝公主,只是,只是…”仿佛极难在城主面前提到此人,所以说话有些吞吐。
“谁?”金萱听他吞吞吐吐的,不免有些气恼,追问起来。
弗倪太医道:“就是主上的侍魔者天凌。”
这个名字已经是很多年没在听过了,咋今之下突然听到这名字,金萱仿佛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心中好一阵刺痛,她神色间既有几分忧伤,又有几分怨恨,同时也有几分悲苦。而这御医也是冒着生命危险说出这名字,他不知道自己这惶然说出究竟是对还是错,对自己来说是福还是祸,他也不知道。
金萱很久才从自己的悲痛中回悟过来,她提高声音,俯视着这个叩拜着的弗倪太医,心中的怒气让她无法平静下来,“弗倪太医倒是很会选人嘛,本主记得当年上奏请求让天凌离开城廷的联名书中,也有弗倪这个名儿,怎的?到得今日你自己医术不精,却又想起他来了,弗倪太医这样做岂不太不仁义了吗?”
弗倪听到城主说出这一番话,更是吓得全身酸软,头晕脑胀,几乎都要晕厥过去,他吞吐道:“微臣…微臣绝无此意,微臣只是一心想救治婕蓝公主而已,望主上能够理解…微臣一片忠心。”
金萱却是冷笑了一声,面对这些贪生怕死的臣子,她不气恼也难怪,她仔细思索了一阵,道:“容本主好生思索下再做决定。”
金萱返回御书房,她心中有些焦虑,但是却又不想让这种焦虑让那些臣子们知晓,所以她独自一个人待在里面,仔细思索着。正愁苦着时,一位内侍躬身而进,跪下将手中的几卷文书双手呈上,道:“主上,这些都是朝中大臣上奏的文书,请陛下过目。”
金萱看着这一厚叠的文书,便知道事有蹊跷,道:“怎的便一日大臣们便有这许多事要向本主上奏,平时却未见他们如此勤勉刻苦过。”
那内侍听到主上这般说,不知道主上是在责备还是在气恼,它也不敢回话,恭敬而小心地将文书呈递到御案之前。金萱很是不情愿地展开文书,但见上面写的都是写反对将婕蓝公主放置城廷的奏书,金萱只道:“他们人呢?”
内侍答道:“都在书房外候着,等待主上传唤呢。”
“将内阁大臣科多和尚书大人敖鑫进来说话吧,其他的你让他们各自回去,不愿回去的就不要再回去了,给本主守夜本主也不会介意。”内侍听得出今日主上的脾气很糟糕,恐怕等会进来劝谏的这两位大臣是要受罪了,当然,他是不敢提什么的,所以他老实地出了去,去禀报两位大臣进来。
未过片刻,便见两位微躬着身的大臣奏了进来,靠左走的那位大臣身形偏瘦,身着黑色长袍,所系腰带为红绸腰带,腰带上绣着鹤类精细的图案,而他看来四十来岁,神色严肃,头发稍短,眉毛末梢有些分叉,看起来有些令人生畏,而此人便是内阁大臣科多;右边的那位同样穿着朝服,只是所系腰带为橙色绸带,绸带上的纹案是松柏之类的树木图案,而他看来稍比内阁大臣年轻一些,双目如神,胡子稍长,头发全部挽了起来,显得很是精神,此人便是尚书大人敖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