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殷愣了片刻,也很是为难,他父亲向来不喜于他,倘若自己这次又碍他的事,那父子一定会反目成仇,可是自己又怎能眼见父亲犯下罪孽却不阻止呢?他只道:“你们好大胆,想要行凶shā • rén,罔顾法度,却假传令旨,是不想活了么?”
楼统领听到此番话,并不害怕,反倒冷笑起来,道:“少主不明世事,不懂权政,属下也无权怪罪,不过主上吩咐之事,属下劝少主还是别管的好,等除掉这几个乱贼,少主便跟属下回城廷,不然可别怪属下对少主无礼了。”
玄殷更是气急,只道:“你们可知道她是谁?她也是你们敢妄动的吗?”
楼统领却又是阴鸷地一笑,道:“她不过是个犯下罪孽的逃犯,少主何必挂怀,倒是少主后退些,别让这几个罪犯伤到你。”
玄殷气得面红紫涨,他知道跟这几名属下再说也是无用,便自己准备拦下其他几位属下,然而却被楼统领横刀拦住,玄殷气急不已,怒道:“你若再拦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楼统领看着在跟几名属下狠斗的婕蓝,心中便有了主意,道:“既然少主如此有心救这几位罪犯,但不知这几名罪犯实则恨你入骨,信不信他们其实根本就不会领你的这份情,不信的话你就去试试看吧!”楼统领让了开,玄殷不管他说的什么话,只想着自己能够救婕蓝他们离开,他冲到婕蓝身边,便提剑朝围攻她的那几名蒙面人刺去。
然而婕蓝看着奋然前来的玄殷,心中的怒火更盛,她心想这个无赖一般的男人,难道到了这个时候还想佯装好人吗?以后你这样我就可以再次愚蠢地受你欺骗吗?
婕蓝心一横,倒转光刃,便朝玄殷背后刺了过来。玄殷感觉到来自背后的剑气,他转过头来一瞧,但见婕蓝的光刃已经离自己只有半寸之距,他来不及躲闪,只好本能地用手臂去挡格,只听到‘哧啦’一声,玄殷的衣衫破裂,手臂上被划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鲜血汩汩流出,玄殷忙用左手将受伤的右手臂捂住,愕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眼含怒气的女子,只道:“你…”
不知为何,虽然恨他,但是看着自己亲手伤了他,婕蓝还是有几分不忍,她撇过头去,道:“不要在我面前假装好人了,我还愚蠢到会再次相信你,带着你的这些下属离开,否则,下一剑我刺穿的便是你的喉咙。”
玄殷的心有些刺痛,因被误会而无法辩解的刺痛,她想走上前去解释,但却婕蓝挥过的光刃拦住,那楼统领见少主吃了这女子一剑,心想少主应该醒悟了,他立时大喝一声,道:“把这些想谋害少主的贼子都抓起来,反抗者一律刀下无情。”
所有侍卫都手上加紧,顿时刀风呼呼,听来更让人紧迫了些。
然而无论蒙面人怎么猛攻,想要一时间拿下婕蓝却显得很是不易。那蒙面人的头领见此情景,知道不使出杀手锏,恐怕很难制服拥有极高灵力的婕蓝,他从怀中再次掏出那枚晕染着黑气的冰珠,口中念着咒语,便欲用黑气来侵蚀婕蓝的身心。
婕蓝看到这枚黑珠,心下便清楚了这些蒙面人其实就是当日在金昭城劫杀自己的人,而他们居然出现在这里,又和黑穆郡的人一起攻击自己,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婕蓝面对这黑珠的力量,无法抵抗,因为这黑珠的力量是专门对付血魔的,只要一被黑珠的黑气罩住,婕蓝体内的魔血就会被黑气侵蚀,最后力量会混浊,而自己的意识也会被剥夺。
黑猪见过这黑气的邪恶力量,怕婕蓝再次受伤,忙叫道:“蓝,小心,不要被黑气袭击到。”
可是在咒语的念动下,黑气已经从黑珠中脱体而出,直朝婕蓝飞舞而来,婕蓝也是一阵的惶恐,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她忙得后退,正此时,却见天凌闪身到婕蓝的面前,他召唤出金色光芒,顿时那道金色的光芒犹如一轮金日一般透着刺眼而眩目的光芒,这股黑气居然在这股金色光芒的挡格下阻隔在外,使其无法靠近半寸。
那带头人很是奇怪,他这黑气是收集自世间夜晚中最阴暗的邪气,是象征着暗黑的力量,除非拥有净化力量的人和拥有金日力量的人才能抵挡住这暗黑之力。
那莫非面前这人是拥有金日之力的血魔金魔?这蒙面人大惊不已,他渐渐地有些支撑不住,而此时楼统领见渐渐拿对方不下,抽出自己的那柄金刀,一跃上前,便朝对抗着黑珠力量的天凌背后砍去。
这一招好不卑鄙,居然从背后偷袭而来,就算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婕蓝见状,忙抢身过去,想拦住楼统领的袭击,但是其他几个手下早知婕蓝有此意,将她极力拖住,不让其有余力出去救天凌。
倘若天凌受伤,那势必无人能阻挡这黑珠的力量,玄殷虽然跟天凌并不相识,但是他既然是婕蓝同路之人,自己就不得不救,也不管自己是否会触犯到自己的父亲,他忙扑身上前,便朝楼统领击了过去。
楼统领没有想到少主会对自己出手,他倘若不撤招后退,自己这条手臂势必要被少主给砍将下来,他只得倒转金刀,向后翻跃而出,随后落于地面,怒目瞪着少主,道:“少主,你当真想违抗主令,跟主上对抗吗?”
玄殷冷哼一声,道:“我相信我父亲还不至于如此昏庸,会做出这般事,就算是也是你们这帮奸臣迷惑于他所致。”玄殷大声斥责道,对这楼统领已经是深恶痛绝。
楼统领见少主这般迂腐,冷笑道:“怪不得主上向来不喜少主你,像你这般行事主上又怎的会看重于你。”
玄殷从小得不到父爱,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不管是谁都不敢如此直言说出,而这个楼统领居然狂妄到敢这般对他说话,显然已经对他全然不放在眼里,他双目一窒,逼问道:“你说什么?”
“属下说什么少主心里清楚,难得还需要属下再说第二次吗?”楼统领已经对玄殷丝毫没有敬意,“所以在属下还没有向主上通报少主的所作所为时,请少主自爱一些,不要因为这几个罪犯而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否则有一天少主想回城廷恐怕都回不去了。”
听到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玄殷已经气得青筋暴露,他冰冷一笑,道:“让我跟你这样一个乱臣贼子回去,岂不是笑话吗?今夜你们若想除掉她们,除非你先杀了我,反正你早已不将我放在眼里,又何必对我客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