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回去的时候,见到王修远你千万别露出破绽。”黎成和陆小凤走在大街上,黎成一边走一边说:“表现越真实,计划就越有可能成功。”
陆小凤摆手道:“不要废话了,我们回去吧。”
黎成笑了笑,说好。
然后从大门走进去的时候,黎成和陆小凤的脸色都十分不好看。尤其是黎成,脸色阴沉得一看就知道他情绪不妙。
他们在白云城主府里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没多会也到了之前黎成‘负气’离去的小院。
其他人都还在,许言书一个人站在角落里,低着头谁也看不清他的神色。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坐在桌边,两人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叶孤城坐在背对着房门的位置,和花满楼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王竹和王修远站在一起;萧众抱臂倚在门前,靳华握剑站在门的另一边,他们两个是最先看到黎成和陆小凤的人。
“哥!”萧众上前一步,“你回来了。”靳华也脸上带着喜色,不过看到黎成难看的脸色之后,两个人对视一眼,很有眼力见的闭嘴了。
黎成没进门,他站在门口,喊了一句:“许言书,你出来。”他特意把声音压得低沉,似乎表现出他正压抑着什么。
许言书忙从角落里走出来,他站在黎成的对面,眼角还微微发红,“黎成?”
黎成扫了一圈周围的人,萧众刚想说话,黎成却已经转了身,他带着许言书走出了院子。萧众在他身后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个时候陆小凤才走进了房门,他一进门冷哼一声坐在了花满楼的身旁。
花满楼问:“你们?”
陆小凤用余光看了一眼沉默着的王修远,语气带了点烦躁,“黎成今日不知发了什么疯,一口咬定便是许言书下的毒。我劝他许久,他只同意和许言书单独谈一谈,难不成他还怕我们能害他?”
花满楼一愣,“黎兄他不是这样的人,说不定他是另有考量。”
陆小凤脸上恼意更胜,“不是这样的人?他已然这么做了!许言书是许才的儿子,一路走来,难道他是什么人黎成不明?他莫不是被李荣英吓破了胆!”
这声音已经很大了,分明是说给谁听的。
而这时黎成才刚刚起了个头,他对许言书说:“言书,实在抱歉,我知道我不该那样对你,但是为了能引蛇出洞,我这只是无奈之举。”
许言书的脸色终于带了点血色,他说:“黎成,你真的没有怀疑是我下了毒?”
黎成尴尬的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将计就计。”他说:“花满楼的解药已经暴露了,但是如果这个时候我形影单只,一个人出了城,而且惹恼了陆小凤,你觉得李荣英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吗?”
许言书看着黎成,“会不会太过冒险?”
黎成暗自呼了口气,他是有意转移话题,不想在骗了许言书的那件事上纠缠,而且让许言书知道了全部计划,也就是解释的一种了,“不会。只要你们来的及时,我最多也只是多累一会,大不了受个皮外伤,不会有大事的。”
许言书没说话,他盯着看了黎成良久。
黎成被他看得有点不适应,他问:“怎么了?”
许言书抿了抿唇,“我当你是真的认定我会害你。”
黎成怔了一会,
许言书继续说:“我也以为是我给你的那杯水里有毒,是我害了你。可我不是有意为之,我欲向你赔礼道歉,可你……”他又低下了头,沉默半晌。
突然一滴泪掉在黎成的脚下,黎成又怔了一会。
许言书说:“那杯□□是我给你的,我……”
黎成叹了口气,他抬手扶着许言书的肩,“言书,那毒不是你下的,你不需要自责,况且花满楼的解药很好,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他看许言书还没有抬头的意思,想了想又说:“如果你想帮我,那么就帮我揪出内鬼,好吗?”
许言书‘嗯’了一声,鼻音很重。
然后陆小凤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信许才,我自然也信许言书,黎成若执意不顾他人意见,我便亲自把许言书送回京城。”
黎成和许言书说话的时候,黎成特意估算了距离,声音又特意放的很轻,不管这个王修远的耳力有多好,应该都不会听出什么。可陆小凤不同,他和黎成说好了,说话的时候,就是要卯足了劲说话,一定要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这样才会有矛盾,才会发生争执,才会打起来,才能分道扬镳。
所以听完这一句,黎成很果断的回了院子,他大步流星地走向陆小凤,身后许言书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陆小凤,你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黎成一踏进院子就开口道,声音里带着的怒火显而易见。
许言书听着都差点忘了这是在演戏,他快跑一步抓着黎成的胳膊,说:“黎成,陆小凤只是——”
黎成猛地把许言书甩开,力道大的直接让许言书摔倒在地,黎成指着许言书说:“我和陆小凤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许言书可能是磕到了什么,被摔得脸色惨白,闻言他默默地站了起来,嘴唇嗫嚅着说:“抱歉……”
“你不必向他道歉!”陆小凤也噌地站起来,他说:“你为何要向他道歉!分明是他的不对,此事与你无关!”
黎成猛地转头看着陆小凤,他勾起唇角笑了两声,“陆小凤,你莫不是认为,我该向他道歉?我又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我需要向他道歉?”他的声音提高了不止一点,“我说他要害我,你不信,你要我回来听他解释!”他说一句走一步,“好!我回来了!但是你在干什么?”
陆小凤也走了一步,又很快被众人拦下,花满楼也有些焦急,“陆小凤,黎成,你们这是……”
陆小凤打断他的话,“七童,此事你不用管!”他想要拨开人群却没有拨动,只能站在原地说:“你说许言书要害你,他为何要害你?他一路来对你照顾有加,难道你瞎了眼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