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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88章(1 / 2)

肖王府便在朝阳街,高鉴一听脸色更加难看,继续问道:“那男子长什么模样,作何打扮?”

“那男子长相普通,没什么特征,穿着一件深蓝色短衫,同色的裤子,看样子应该是哪位府上的随从。”

高鉴见问不出什么,道:“今日之事不许外传,若让本官在外面听到任何风言风语,本官要了你们的脑袋,可明白?”

两人惶恐地应声,“大人放心,小人等绝不会向外透露一个字。”

“他们救了小姐,每人赏银五十,带下去吧。”

“是,老爷。”高兴带着两人出了正厅。

高鉴坐在正厅,一阵心烦意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这件事,怎么想怎么觉着不对劲,这一琢磨便琢磨到了天亮。

“老爷,小姐醒了。”

听到回禀声,高鉴回过了神,连忙起身走向高真儿的卧房。刚来到门前就听到一阵微弱的哭声,有气无力,却伤心不已,听得高鉴一阵心疼。他走进卧房,径直走向床前。

李秋娥见他进来,起身让开了床前的位置,愤怒地说道:“老爷,方才真儿说了,就是肖王干的,他想害死真儿。老爷,您要为真儿报仇啊!”

高鉴没有理会李秋娥,坐到了床边,道:“真儿,感觉如何?”

高真儿的眼泪再次涌出眼眶,哭着说道:“父亲,真儿……真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父亲了,呜呜……”

高鉴心疼地替她擦了擦眼泪,慈爱地说道:“真儿不怕,父亲在,不会再让人伤害你,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父亲……呜呜……对不起,都怪真儿任性,没有听父亲的,才酿成如今的祸端,对不起,真儿错了……”

高鉴轻哄道:“真儿不哭,一切有父亲在,没事了,安心吧。”

高真儿平复了一下心情,道:“父亲,那日我去肖王府,肖王以忙于政事为由,并不见我,我心中虽委屈,却也知道政事要紧,便在他院子里等着。谁知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他回来,我便想着回家,谁知在院子里撞到了一名侍女,她说漏了嘴,原来他并非在忙于政事,而是在王妃院子里温存。”

在父亲的面前说出这番话,高真儿不由红了脸,只是她必须把话说清楚,让父亲认清林肆的为人。

“后来发生何事?”

“后来女儿觉得羞愤难当,便跑出了王府,谁知半路被人迷晕,等女儿醒来,发现自己被绑住手脚,囚禁在一处柴房内,雪儿和月儿已然不在。女儿在惶恐中度过了三日,三日未曾吃过东西,也未曾喝过水,咳咳……”

高真儿咳嗦了两声,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李秋娥见状连忙去倒水,高鉴伸手接了过来,一勺一勺地喂她喝了下去。

温水滋润了喉咙,高真儿继续说道:“第三日夜间,门外传了动静,他们在门外讲话……”

高真儿将昨夜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地说给高鉴听。

高鉴越听眉头皱得越紧,道:“你亲眼看到门外的人是胡宪宗?”

高真儿肯定地点点头,道:“是,杀我的人开门时,我看到了他的脸,就是胡宪宗。”

高鉴的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道:“好啊好,好毒辣的心肠!不愧是肖王,好手段!”

“当初月儿在肖王接近女儿时,便提醒过女儿,说他接近我,并非出自真心,只是为了接近父亲,我当时被情爱迷了眼,根本听不进去,才落得这般下场,月儿和雪儿……都是我害了她们……”

高鉴为她擦掉眼泪,道:“真儿莫哭,你放心,为父会为你讨回公道。”

“父亲,女儿让您为难了。”此事高真儿才知道谁真心对她好。

“无妨,一切交给父亲,你只需安心养伤便可。”

“谢谢父亲。”

高鉴抬头看向李秋娥,道:“你照顾真儿,我出去办点事。”

“好,老爷尽管放心,家里便交给妾身便可。”

高鉴转身出了房间,看向高兴,道:“那些大夫可还在府上?”

“在,没有老爷的吩咐,奴才不敢放人。”

“你去告诉他们,今日得病的是夫人,并非小姐。至于得的什么病,让他们统一口径,随后回复给我。若有人敢泄露消息,他们一家老小一个也别想活。”

“是,老爷。”

“等等。该赏的赏钱,一分也不能少。”

“是,老爷。”

高鉴吩咐完,整理了衣衫,坐着马车便出了府,径直来到都指挥使司衙门。

门口的兵士见是高鉴,连忙行礼道:“属下参见高大人。”

高鉴挥挥手,道:“指挥使可在衙门里?”

“回大人,指挥使刚到。”

“本官有事找他。”高鉴说着抬脚便进了衙门。

牛力刚坐下,正准备处理手头上的公务,门外突然传来通秉声,“大人,高大人到了。”

牛力一怔,随即问道:“在何处?”

“在正厅等候。”

“好,我马上去。”

牛力放下手里的公文,起身出了房间,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牛力刚来到正厅门前,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高鉴,他的脸色不太好,眼底一片青黑,模样看上去有些阴沉。

牛力好奇地走了过去,道:“春申兄,这是何人胆大包天,敢惹咱们布政使大人不悦?”

两人是同榜同科,关系原本就不错,又共同执掌甘肃多年,情分非比寻常,不然林肆也不会让高鉴来做说客。

高鉴没说话,转身走进了房间。牛力更加奇怪,想着最近是否惹了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来。

高鉴见他进来,道:“让人在外面守着,我有要事与丘山兄相商。”

牛力见他神色严肃,也没了玩笑的心思,吩咐心腹在外面守着,随手关上了房门,试探地问道:“春申兄莫非又是来给肖王做说客?”

高鉴一听,脸色更难看了,道:“真儿差点死了。”

牛力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道:“怎么回事,谁干的?”

高鉴不答反问道:“我只问丘山兄一句,你到底有何打算?”

牛力走到了桌前坐下,沉吟了一会儿,道:“承蒙皇上赏识,你我已是gāo • guān厚禄,若当真……岂不是有负君恩?春申兄见谅,我已老了,对现状很是满意,实在不想再折腾。”

“肖王如今已得了甘南诸部落的支持,若你不加入,可想过后果?再者,梁大钧暴毙身亡,以引起皇上的怀疑,派来的新一任巡抚是郭江,乃是皇上的心腹前几日便到了陕西,丘山兄觉得你能置身事外吗?”

“我只管一省军政,梁大钧的死与我何干?即便受到牵扯,只要在肖王造反时,我有所动作,皇上也不会深究。倒是春申兄,还是听我句劝吧,不要弥足深陷,皇上并非昏君,这你我都清楚,现在国泰民安,谁造反谁就是百姓之敌,有句话说的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春申兄不会不懂。”

“丘山兄当真不再考虑?”

牛力叹了口气,道:“春申兄,你我相交十几年,彼此知根知底,你该明白我什么性情,实在不想战事再起,让百姓陷于水火之中。”

“你可曾想到若当真走到这一步,你我必定刀剑相向?”

牛力无奈地说道:“各为其主,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高鉴看了牛力良久,见他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道:“真儿是被肖王谋害。如今我与他势不两立,既然丘山兄不打算投靠肖王,那我们便联手,帮助皇上平叛。”

听到这儿,牛力脸上闪过错愕,随即说道:“肖王谋害真儿,这是为何?他脑袋被驴踢了?”

也难怪牛力会这么说,但凡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林肆都不能干出这种事。要知道林肆能在甘肃这么快站稳脚跟,高鉴可是出了不少力。

“丘山兄有所不知,肖王心狠手辣,打得一手好算盘。”

高鉴将高真儿如何遇害的事,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

牛力听后忍不住赞叹道:“高啊,肖王果然好手段,这简直是一箭双雕啊!既能利用此事让你死心塌地为他办事,还省去了解决你的麻烦,此等心计……真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见高鉴变了脸色,牛力连忙解释道:“可惜他心怀不轨,没把心思放在正道上。”

高鉴闻言缓了脸色,道:“还请丘山兄与我联名上书,参奏肖王林肆谋反。”

“参奏?春申兄手中可有证据?此事非同小可,若无真凭实据……”

高鉴打断牛力的话,道:“我有,丘山兄不必担忧。”

“既如此,那我便舍命陪君子。”牛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在高鉴来之前,都指挥使府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杨潇。

杨潇二话不说直接表明来意,大意如下:‘甘肃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皇上还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都是林肆那小子搞的鬼,只要你配合平叛,金银珠宝、封侯拜相大大的有。’

牛力原本就有些摇摆不定,梁大钧的事他确实没参与,怕只怕林扈不相信,虽说他没什么太大的理想,却还不想被罢官当贫民,这是他下不定决心的根本原因,听杨潇这么说,根本问题已经解决,那他也就没了顾虑,很痛快地答应配合杨潇平叛。所以在高鉴几番试探后,他的态度依旧坚定不移,有林扈托底,他没什么好怕的。

方才听说高鉴来找他,他还有些为难,不过为了一家老小,还有官运仕途,就只能牺牲一下两人的友情,没曾想林肆竟来这么一出,现在他连友情都不用牺牲了,简直天随人愿啊!

高鉴一说他手里有证据,还说要参林肆谋反,他是一千个一万个赞成,毕竟林扈交给他的任务就是搜集林肆谋反的证据,他正愁怎么完成这个任务,高鉴就直接找上了门,这简直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活该自己鸿运当头啊!

“写,马上写!真儿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竟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定要帮她报仇雪恨!”

见牛力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高鉴心生感动,上前拍了拍牛力的肩膀,道:“春申今生能有丘山这一知己,足矣!”

牛力脸不红气不喘,脸上不见一点心虚,感叹道:“我亦是!”

两人含情脉脉对视半晌,这才双双去写奏章,奏折写完后,他们又对了一遍,待确定并无不妥后,牛力将奏折接了过来,拍胸脯保证派人护送奏折进京,绝不会有任何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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