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看着请了几个妇人来家干活,工钱十五文一天,请的都是几家的妇人,肥水不流外人田,肯定是要先紧着自己人的。
隔日,就让徐春河等人都进城来了,跟徐春山两口子之前一样,每天早上进城来帮忙,下晌又出城回去歇去。
骡车不用的时候,就给他们坐回去,拉货回去,顺便也能拉磨好的草药和晒干的薄荷紫苏这些回来。
徐春河几个来了铺子帮忙,那活计就轻松多了,做起来也快多了。
徐茵茵给他们分了工,徐春河和马氏跟着徐三郎做香皂肥皂洗衣皂。
徐春林和徐大郎就跟着徐五丫做洗发水和牙膏唇膏香膏冻疮膏这些。
徐春山和张秀兰熬够了火锅料之余,就帮着徐茵茵一起做口红。
是的,在交了倚红楼定的货之后,徐记洁具铺子就上新了口红。
当天本就不多的货就销售一空,还出现了预订。
这预订的先河一开,陆陆续续的,像牙膏和香皂这些也都出现了预订,还都是大订单的那种。
徐茵茵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差点没顾上答应过去参加的花宴,这些大订单,徐茵茵在背后盯着,好些都没让徐老头接。
那种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中间商,预订了想拿去另外的地方卖的,要不然怎么一订就是上百份的?谁家这么能用啊。
这样的,统统不接。
有银子不赚是傻子,这年头,谁不想多赚银子啊。
可是这样的大订单多了,她们现在这小作坊也做不过来,没办法,只能暂时先对这些银子眼不见心不慌了。
等过了年再说吧。
现下大家且都忙着呢,没时间规划铺子更大的发展。
……
徐达骏也很忙,熬肝抄完了十遍论语上交,整个人眼底青黑了一大团,还没能松口气呢,就被先生喊去了。
嗯,类似于前世单独被老师喊进办公室,就没有哪个渣渣生喜欢这样的特殊照顾。
徐达骏老老实实的跟着先生进了放着火盆很是温暖的小室,很会来事的伺候着先生上了小榻,又倒了茶,才规规矩矩的候在一旁一副聆听训示的样子。
这态度端正,想来先生看着心情就好,应该不会为难吧?他这两天都老老实实上课呢,好像没做什么呀。
徐达骏正这么想着呢,冷不丁就听得先生道:“人皆谓我毁明堂。毁诸?已乎?”
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不是两个月前他第一次来拜访先生的时候,先生考校他的那句嘛,当时他没有答上,压根就不知道出自哪里。
但经过这几次抄书,他四书已经背得溜溜的了,五经也大差不差。
现在就知道了,这句出自孟子。
当下答道:“孟子对曰:夫明堂者,王者之堂也。王欲行王政,则勿毁之矣。”
“钧是人也,或为大人,或为小人,何也?”
徐达骏立马答上:“孟子曰:从其大体,为大人,从其小体,为小人?”
“景公问政。”
“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
“……”
一问一答的起码考校了两刻钟,除了少数几个他没有回答上之外,其余的他都答上了,暖和的屋子里,燥得徐达骏后背都起了一层汗来。
须臾,小室内静下来,只听得方先生喝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