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远侯世子夫人刚刚回府,见了昌远侯世子,夫妇俩还没来得及说话,外头管家就来禀大理寺少卿来了。
“大理寺少卿?”想着昨晚派出去现在还没有消息的两个人,昌远侯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大理寺少卿也是四品,握着实权,真算起来,他这个侯府世子,也托不了大的。
当下,昌远侯世子赶紧出去会客。
“哈哈,什么风把曲大人吹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快快请坐!”
曲大人拱手,“哪里哪里。”
一番见礼,曲大人落座后,单刀直入:“荣世子,今儿一早,忠毅伯府往大理寺送来两个昨夜潜入伯府的小贼,本官一经审问,这俩小贼招供,说是荣世子派他们夜闯忠毅伯府,乃是为了寻救荣大公子——”
昌远侯世子听得面色微变,难怪那俩人失了联络,原来竟是被忠毅伯府拿下了,这忠毅伯府,流民出身,却还这么能耐呢,竟这般不好闯,同时也恼怒那两人嘴巴如此不严实,待回来必不能饶!
他更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敢直接将人扭送大理寺,难道不怕抓了他儿的事被漏出来嘛?
对方还敢恶人先告状!
触及曲大人探究的视线,昌远侯世子一顿,随即无奈道:“曲大人也不是外人,对曲大人本世子也就实话实说了。”
曲大人的确不是外人,他岳父大人乃是工部尚书,是他连襟的上官,除此之外,他连襟的表弟正好跟曲大人又是连襟,这么算起来,他们也算是连襟嘛。
比起大理寺旁人,来的是曲大人,在昌远侯世子看来,这也算是大半个自己人了。
这事找上门来,他若是什么都不说,也交代不过去,曲大人素来办案如神,这事托付他,说不得能救出岩儿来,且不是外人,或能帮着遮掩一二,毕竟,岩儿偷摸藏进嘉成县主的马车在前,这也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
昌远侯世子脑子里过了这些,嘴上接着就道:“实不相瞒,犬子昨儿失踪了,十之bā • jiǔ是被嘉成县主给关了起来,所以本世子才铤而走险,派人夜探忠毅伯府,想着打探出犬子的下落,确定犬子在忠毅伯府后再行报官,可派出去的人一去就没回,不曾想,却是被忠毅伯府拿下了。”
曲大人眼神微顿,“荣世子为何会觉得荣大公子是被嘉成县主给关了起来?昨儿发生了何事?既荣世子有此怀疑,大可报官,为何派人私闯忠毅伯府?荣世子难道不知私闯他人府邸也是犯法的?”
昌远侯世子犹豫片刻,对着曲大人,如实将从旺财那里听来的话说了出来,只修饰了儿子藏在嘉成县主的马车里想行之事,称儿子只是顽皮,气不过嘉成县主给的难堪,所以想藏起来吓唬嘉成县主一番。
“犬子素来纨绔,这事本世子也知道是犬子做得不对,昨儿听说这事后,本世子亦是气愤不已,恨不得将犬子揪回来执行家法,但犬子被嘉成县主关了起来——这事昌远侯府理亏,自该登门赔礼,还请曲大人看在咱们都是姻亲的份上,帮忙从中说和,让嘉成县主高抬贵手放犬子回来,届时,本世子必定押着犬子登门去跟嘉成县主赔礼!”
他说得冠冕堂皇,有情有理,实是上心里是否这么想的,却不一定,赔礼?哼,嘉成县主还抓了他儿子呢,算起来也是两厢抵过了。
着重提起姻亲,一是让曲大人尽心帮忙,二也是暗示曲大人帮着遮掩这点事。
曲大人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心里却也对昌远侯世子的话半信半疑,荣大公子藏在了嘉成县主的马车里估计是真,但只是想吓唬吓唬嘉成县主,那就不一定了,这位公子哥的名声,他也是多有耳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