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打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就别进去了,我家乱七八糟,乌烟瘴气,就是因为那个孩子。”
孩子?
他说的那个孩子,就是学校底下的那八个其中之一。
“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以知道吗?”我问。
大叔摇了摇头:“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你们又何必翻出来说呢?我们第二个孩子都已经十七八岁了,也是因为那个孩子,我媳妇儿才疯疯癫癫的。”
这是什么意思?
大叔说话没头没尾,听得我和东静一脸懵。
我从包里面掏出了烟,自己拿了一根,又给大叔递了一个。
“你有什么事不妨跟我们,你也知道的,现在学校需要重建,也是为了村里面的其他孩子着想。可是因为那八个孩子,我们压根就没有办法动工。晚一天把学校建成,孩子们就晚一天上学,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公平的。”
大叔犹豫了一下,接过了烟。
当他点起了烟时,我就知道这件事有戏。
他要吞云吐雾的,把整根烟抽到了屁股,这才跟我们说起当年的事。
“我们的孩子是清明节那天出生的,这在我们庄里面的说法,原本命格是最硬的。可是偏偏他的血出了问题,”
大叔告诉我们,这件事情是那个阴阳先生跟他们说的。
虽然阴阳先生在学校食堂当起了食堂阿姨,可是村里面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红白二事都会请她过去帮忙。
而且村里面的人大多都跟阴阳先生比较熟,一来是因为阴阳先生为了揽活,二来是因为大家都比较看重这个行当。
有一天夜里,大叔无论怎么样都等不到他的孩子,他觉得害怕极了,于是到了学校去寻找。
而这个时候,其他的七位孩子家长已经到了学校。
他们抱着孩子的尸体,哭得泣不成声。
大叔一看,人也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伸手去摸孩子的脸,明明孩子还是温热的,但是却已经没有了呼吸。
孩子的脸上是紫色的,一看就知道是中毒了。
“那当时你们为什么不叫村里的医生,或者是叫救护车送到医院去?”我有点不太理解他们的行为。
但是二十年前,医学专业知识缺乏,而且交通不便利,座机联系也很麻烦。
“当时整条村只有庄长家有电话,我到的时候已经有人跑到庄长家去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可是我们都知道的,压根就徒劳无功。他们吃下的是山边种着的蛇毒草,顾名思义,那草的毒性跟毒蛇一模一样,如果没有血清,压根就治不好,就算是到了医院,也没有用。”
听着大叔的话,我沉默了。
别说是到医院了,可能分分钟在路上,人就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