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近几日并不算太平,公路恶魔迟迟未能落网,却在一栋起火的大楼里发现了疑似他的尸体;金苹果舞台剧正播出时男主角被枪击死亡,凶手还是同一个社团的女主演之一;联邦调查局内部发生资料消失案件,地下赌场的那位被着重通缉的“昔拉”突然销声匿迹,一桩桩事件无疑让这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更多了一重寒冷又黏腻的感觉。
但这与纱里葉已经没有关系了,在拿着怂恿伏特加获得的病毒冒险潜入联邦调查局职员办公室捣乱之后,她就被琴酒勒令赶回了日本。
那位控制欲极强的杀手似乎对这次纱里葉的自作主张很不满意,但又无法否认这样的确是为贝尔摩德伪装的公路恶魔的脱身最快速且有效的方法,让组织的私人飞机把纱里葉送回去的时候,还严令纱里葉安分守己,不要到处乱窜,再惹麻烦。
纱里葉早就习惯被安排好了全部行程,可让她全然想不到的,是前来机场接应她的松田,直接把她带到了烈士陵园,参加故友尹达航的葬礼。
因为尹达航是普通的搜查科警部,纱里葉忘记了他死去的这个节点,无力拯救上一世的伊达,也救不了这一世的他,可他们依旧是挚友,二人一路上戴着墨镜,沉默无言,纱里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像当年参加诸伏的葬礼时,他们二人一个赛一个的沉默,却从未落过眼泪,宛如现在。
二人穿着黑色的正服,默契地一言不发,等走出葬礼会场的时候,他们同时被会场角落的一阵断断续续的啜泣声给吸引,纱里葉动了动眼眸,只见角落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手握一本小册子,强忍着眼泪,一点点抹着。
纱里葉停住脚步,眼睛垂下,问道:“那是谁啊?”
松田双手插袋,辨认了好一会,平和道:“阿航带的徒弟兼搭档,好像叫做……高木什么的吧?”
纱里葉在原地看了一会,继续往前走着,轻笑道:“你们这群疯疯癫癫的家伙,不知不觉居然已经是前辈了吗?”
松田终于露出苦涩的笑,摇摇头,反问着调侃:“疯疯癫癫?你在说谁啊,小家伙?”
这样调侃的称呼让纱里葉笑得出奇的灿烂,完全不像来参加葬礼的样子,引得周围几人纷纷侧目看向纱里葉。
纱里葉继续问着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伊达他好像都快要去见女朋友的家长了,你们两个真是叫人着急,你和那位佐藤警官到底怎么样了?”
说到那个让他都头疼的潇洒女警,松田苦恼地挠着自己的鬓角,轻轻叹气道:“这种事情就别为难我了,纱罗。”
纱里葉抬头,看向比自己高了不少的松田,细细揣摩着刚刚从他嘴里出来的名字:“纱罗……”
这是诸伏给她取的小名,好记又顺口,只流传于她周边的朋友之间,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她忙着巩固组织地位,身边全是合作对象,这个名字更是鲜少出现了。
她从兜里拿出墨镜,重新戴上,遮盖住自己脸上所有的神情变动。
“会这样叫我的朋友已经越来越少了,除了你,只剩下零了。”
“你们两个,可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