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顶着眼下淡淡的乌青,站在谢瑾的身侧几乎站不住,昏昏欲睡,相比较谢瑾确实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让她心里顿时觉得很不平衡。
为什么过度劳累,透支的只有她啊
好困啊,谢瑾是不是有毛病,她一个没几天好活的人,为什么还要拉着她来参加什么皇家宴会,她不明白,是想要在她死前对她“物尽其用”吗?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最合理。
黑心肝的谢瑾!她又在心里骂了几句。
骂着骂着,就有些困的骂不下去,眼皮直打架,四周的声音变的模糊,忽然身子一歪,倒进了一个硬邦邦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人霎时间清醒了过来,低头发现自己正以非常不雅的姿态坐在他怀里。
不用问也知道刚刚是谁扯的她,当事人往她嘴巴送酒,不顾她酒量,她被突如其来的烈酒呛出了眼泪,不住的咳嗽,却见对方笑的愉悦。
“还困吗”
眼看他又倒了杯酒,不想被灌的云谣赶紧摇头,“不困了,不困了,小的一点的也不困。”
这句话不知哪里又触到了他的逆鳞,云谣又被灌了杯烈酒,这下辣到天灵盖了。
“九弟,你怀里的美人我怎么没见过?”
贤王捏着金樽上前,一脸垂涎的看着谢瑾怀里的云谣,阅女无数的贤王一脸就看出眼前的美人是个极品,肤若凝脂,一掐出水,腰肢纤细,双手可握,堪称极品中极品!
谢瑾往嘴里倒了半壶酒,扬唇一笑,将云谣往前推,“七哥你要便给你了。”
云谣死死的扒着谢瑾不放,谢瑾啧了声,“怎么?你不是巴不得离开本王吗?将你给七哥是你的福气。”
云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神经病,我现在又不是你的侍妾,我是良民,良民,你把我送人合规合法吗
在看那谢瑾的七哥,眼袋大的挂在颧骨上,乌青一片,比她这被透支了一晚上的严重了一万倍不止,一看就是个耽于美色的虚货,把我送给他?把他弄死了,你负责啊!
云谣不说话,谢瑾索性将她提起,拎小鸡仔一样拎到贤王跟前,直接推入贤王的怀抱。
贤王笑的荡漾,“不愧是哥哥的好弟弟,贴心啊。”.
云谣“……”
本来按照以往她这时候多少会挣扎一番,可刚刚被谢瑾灌了几杯烈酒,这会儿逐渐上头。
她昨晚本就睡眠不足,又有些醉酒了,实在没力气挣扎,想到自己也没几天好活的,陪谢瑾是陪,陪这个色鬼也是陪,都是男人,拉了灯都一样,索性头一歪,靠在贤王怀里就地摆烂了。
顺便迷迷糊糊的回忆下这她这“蛋的走马灯的穿越人生,刚在脑海里开了个头,又被粗暴的扯回了熟悉的怀抱。
贤王得了美人,正准备摸摸美人的小手,忽然怀里得美人又被他九弟抢了回去。
愠怒道“九弟,你这是何意”
谢瑾淡淡的掀着眼皮看了贤王一眼,先前还有些嚣张的贤王,气焰陡然矮了一截。
“九弟不肯割爱便算了哈哈”。余光捕捉到前方独坐着的睿王,找到救星般快步向前,“五哥,好久不见。”
云谣整个人晕乎乎的靠在谢瑾的怀里,一个头两个大。
靠了不知道多久,酒劲才缓和过来,稍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正躺在谢瑾怀里,连忙爬了起来,半阔着眼,依旧一副困顿的模样。
谢瑾搂着她的手指一顿,忽然道∶“弄影,将她带回去,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最后几个字特意咬重了音。
弄影应了声,婢女将迷迷瞪瞪的云谣送上了马车,一上马车她便立即呼呼大睡起来。
皇家宴会地点离宁王府实在远,弄影见她困倦,有意放缓了马匹前行的速度,多亏弄影,云谣靠着车厢睡了一美美的回笼觉,醒来时终于恢复了精神,舒畅的抻了个懒腰。
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外头景色缓缓略过,估摸着还在路上,她也不急,马车走着慢些也好,回到那冷冰冰的宁王府也没什么好的。
从知道命不久矣到如今,统共也就两天的时间,她却已经能够平静的接受了,你问为什么她能接受的这么快,她不是惜命吗?不是为了保命甘愿演戏,如今她宝贵的生命即将逝去,她怎么会表现的如此平静
云谣以为这和她惜命不冲突,有命的时候自然是惜命了,如今将死事实既定,再不平静还能如何拿把刀和谢瑾同归于尽
云谣摇了摇头,不要,当她胆小怂包好了,她不想shā • rén,就算那人给在自己下毒要了自己的命。
可是她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重生到这个世界多活了三、四年已经是恩赐,于她而言,这就像一场梦,她很满意了,虽然她本可以不这么狼狈的、这么早就死去。
马车经过一场风格别具的建筑,云谣双眼一亮,忙叫弄影停车。
她从那建筑里看到了庆秋和的身影。
“停车,停车,我想下车看看。”
弄影有些犹豫,他跟随宁王多年,宁王说东他从不往西,此次是王爷命他送云姑娘回宁王府的,他自作主张缓了马车速度已经是“忤逆”了王爷,如今非但没及时将姑娘依言送回宁王府,还在郊外逗留,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