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这次出摊,挣来了不少银钱。因得天色已晚,他去相熟的摊贩那里,买来了一只烧鸡,两封素菜。容昭路过正准备收摊回家、卖酸梅汁的摊子前,脚步微顿,转身朝着宝扇叮嘱道:“我不喜喝这些酸甜物。”
他皮糙肉厚的,平日里若是渴了,饮些井水便草草了事,何必花那些铜板,买来无知小童才爱喝的酸梅汁。
宝扇脸色微白,柔软的唇瓣轻颤,声音又细又弱:“嗯。”
容昭摇了摇装酸梅汁的竹筒,还是沉甸甸的,他准备回家时,将这些酸梅汁热热。宝扇年纪小,性子如同稚童,大概也是喜欢这些酸甜水罢。
路过城门时,宝扇看到墙上张贴的画像,水眸微动。在容昭的肉摊后面,也张贴了这样一张,宝扇细细端详了许久,直到容昭脸色黑沉,将她大力扯进怀里,闷声闷气地说着“该回家了”,宝扇这才将视线收回,可画像上的男子面容,已经被宝扇记忆在心中。
两人走在石板路上,月色如霜,似在小径上泼洒了银粉,极其亮堂。宝扇与容昭相伴而行,轻声道:“那画像上的男子,果真生的极好,难怪郡主会芳心暗许,非君不嫁。”
闻言,容昭的脚步顿时沉重了些,他面皮发紧,浓眉蹙起,语气中带着些嫌弃:“只瞧模样,便是不中用的白面书生,怕是在床榻上,也是个被女人压制的蠢货。”
容昭突然停下脚步,俯身靠近宝扇耳边,他带着炙热的嘴唇,贴在宝扇娇嫩白皙的耳尖。令人面红耳赤的沉重吐息,传入宝扇耳中。容昭与宝扇耳边厮磨道:“你生的纤细柔弱,区区白面书生,怎么能让你在床笫间尽兴?”
宝扇瓷白的脸颊,顿时羞红如烈阳,她慌乱地瞟了容昭一眼,清水般的眸子中,满是慌张不安。宝扇未曾想到,容昭竟然如此大胆,虽然小路上只有他们两人,但——这总归是在外面,怎么能将羞人的话语,在床榻之外讲出来呢。容昭盯着宝扇,如同守候着自己的猎物般虔诚专注,他无法忍受宝扇当着他的面,眼睛亮晶晶地夸赞着其他男子,冲动之下,他毫无顾忌地说出孟浪之语。宝扇抬起眼眸,嗔怪地瞪了容昭一眼,嘴里责怪道:“在外面,怎么能如此胡说?”
殊不知,她眼眸中泛着潋滟水光,含羞带怯的神情,令容昭心头发痒。朦胧月光下的宝扇,周身仿佛被披上了一层薄纱,如梦似幻,惑人至极。
容昭紧了紧拳头,强行忍耐着心头的躁动,捉住宝扇的柔荑,加快脚步往家中赶去。
看着碗筷中被堆积地满满的食物,宝扇恍惚觉得,自己是被容昭当成了稚嫩的小兽,需要精心喂养,待养成后,便能放心地吃掉。这样的联想,让宝扇心头微跳,她将碗中的鸡腿撕成细细的肉条,还没撕下两条,便被容昭抢去。他黑沉着一张脸,面容上尽是风雨欲来之势。他三两下便将鸡腿肉撕好,重新放在宝扇面前。宝扇羞红着脸,轻声道谢,而后便慢条斯理地吃着鸡腿肉。
腹中充盈,宝扇停下竹筷,这才瞧见容昭面前早已经空空如也,不禁疑惑道:容昭到底是几时用完的饭菜,他这般凶狠地看着自己,莫不是嫌弃自己吃的太过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