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翼强压住心中的愤怒,说道:“公主非要在大婚夜,闹得如此难堪吗?”
青鸾却是看也不看慕容翼,只冷声回道:“并非我要闹,而是世子待我并无诚意。”
慕容翼见与她说不清道理,她挥手退下殿内仆妇,他到底还是顾念着大局,虽然自顾退出了内殿,却没有出去,只在外殿的榻上合衣躺了下来。
只不过,这一夜他并未成眠,面对这个难缠的公主,慕容翼思量了许多,他想得最多的便是曾经与亡妻美好的点点滴滴。
第二日清晨,待青鸾起身收拾妥当出了内殿,只见慕容翼已是穿戴整齐,他头戴玉冠,身着锦服,端的是样貌英俊,玉树临风。
慕容翼正坐在餐桌前候着新妇,见青鸾终于出来,他面上挂着笑意,温和的说道:“我打听了公主的口味,特意让小厨房做了你素喜的早食,且过来用罢。”
朝露正为昨日青鸾开罪了慕容翼而忐忑不安,现下见慕容翼非但没有因着昨晚的不愉快而生怒,反而依旧是对公主和颜悦色,朝露连忙从中周旋着道:“驸马真是有心人,这一桌子吃食果真都是公主最喜欢的,公主,您快与驸马同用罢。”
青鸾就坐,却是依旧冷着脸,不肯对慕容翼加以颜色。
待用罢了早食,慕容翼问青鸾道:“公主可觉得劳累缓和些了吗?今日能否随我去给父王和母妃敬茶。”
青鸾开口道:“我今日不想去。”
丢下这句话后,她便抛下慕容翼,木着脸子,缓缓走回了内室去。
慕容翼盯着青鸾的背影,他微微叹了口气,无奈的摇着头,随之出了大殿。
朝露见状,连忙跟进内殿劝说青鸾道:“公主,驸马彬彬有礼,您何必这般下他脸子,您刚成婚,这般做,要伤了夫妻和气的。”
青鸾冷哼着回道:“他待我以礼不过是表面功夫,又哪有半分诚意可言,既然他不能赤诚相待,我又何必对他加以颜色。”
朝露知晓自家主子的脾气,不过是因着昨日洞房夜那庞氏闹的一出而气恼,这才与慕容翼使小性子。
朝露对着青鸾劝道:“昨日那庞氏虽有挑衅之意,但驸马已经当众斥责了她,亦罚了她月例以示惩戒,这说明驸马爱重您,您又何必不依不饶的与驸马闹呢。”
青鸾气恼道:“他若是真心爱重我,便应该严惩庞氏,就这么轻轻揭过去,哪里有诚意可言?”
朝露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劝道:“那庞氏到底未犯下什么大错,她又是江东世家之女,驸马这般做已经是十分顾念您,若是换做一般男子,恐怕未必能做到驸马这般。”
青鸾不依不饶道:“旁人为何能为妻子不惜一切,他为何就做不到。”她冷哼着:“既然他做不到,就莫怪我不给他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