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现在的感觉非常奇特。
这种类似“附身”的经历他已经有过三次了，两次是总院长，一次是莉莉薇。
而这一次是最特别的。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的存在，并且能毫无障碍地使用繁星女王的力量，就好像是某种第三者的视角，看着熟悉的身体自行与恐怖的深海之王战斗。
与当初在星空城时不同，繁星女王的主要战斗手段是陨星。
她不断从虚空中召唤出陨星，那些燃烧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迹砸向深海之王，每一颗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让罗德以为一颗就能击杀眼前这头恐怖的庞大怪物。
但它们最终都被深海之王身前的暗色波涛拦了下来，淹没在那些混浊的水波中，熄灭并消散无踪。
罗德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战斗。
深海之王在灵能爆发的那一刻，他就好像来到了海底，暗光笼罩了一切，水波在空间中回荡，海啸浪峰不断地在那个庞大腐烂的巨人身周往复呼啸。
深海之王阿斯德斯的身形看上去庞大而腐朽，但在水波中却极为灵巧和迅猛，总是难以想象的形式出现在罗德眼前，巨大的三叉戟划开水波向他刺来。
每当这个时候，繁星女王就会发动闪烁，瞬间出现在另外一个方向。
这也是他们初见繁星女王时被打到一败涂地的原因之一。
她的闪烁没有任何间隔，瞬间发动，没有征兆。
深海之王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瞬移。
不过，暗色水波的守护力量非常强大，连陨星都没有办法伤它半毫。
而且，虽然深海之王阿斯德斯无法伤害到繁星女王，但它的暗色之波却始终不断地在侵占空间，挤压繁星女王的活动范围。
繁星女王对暗波非常警惕，她身周环绕着紫色的光雾，雾中有无数的星光点点，就像万千的星辰围绕着她，每一颗星辰都放射出深邃的光芒，将这片空间映照得犹如星空一般。
罗德在这片星空中飞舞，与深海中的阿斯德斯战斗。
神塔内的空间，已经被星空和深海分割，一紫一暗，泾渭分明。
“这就是场域吗？”
罗德第一次这样明显地看到真正的场域，而不是单纯的灵能场或源律的特性领域。
两位超强的存在，在各自的场域中互拼，从不迈出半毫。
令罗德没想到的是，脑海中这句自言自语居然得到了繁星女王的回答。
“是的，这就是完全形态的场域。”
罗德惊道：“女王陛下，您能听到我声音？还能与我对话？”
脑海中传来一个娇俏又细腻的女声。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和黑格的特殊关系……我们曾经就这样战斗过，他进入我的身体，我进入他的身体，啊……真是怀念啊，谢谢你让我有了重温这次体验的乐趣。”
罗德一时无法接上这句话，不然就有一种怪异的NTR的糟糕感觉，眼前的战斗这样激烈，万一繁星女王察觉到了这一点缩回去了怎么办？
“女王陛下，这个，我们能赢吗？”
“唔……我不知道，深海之王阿斯德斯是远古的存在，黑格曾经告诉过我，像这样并非位于极远之处而能存活下来的怪物，都是有其特殊性的。”
“为什么？”
“黑格说，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并非都是黑暗统治一切，也有过火光照耀大地的时刻，也有过人类四处出击的时刻，一个强大的怪物，能从远古存活到现在，要么处于极远的位置，人类击杀它要付出太大的代价，要么就有其特殊的生存原因。”
罗德顿时恍然，这句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试想，当人类如日中天时，顶级强者必然多如牛毛，怎么会放过那些被认为是恐怖污染源头的怪物？
而且，即便是以特罗里安那断层而贫瘠的历史知识，也知道在多个纪元中，并非只有一段这样的历史。
所以，那些越古老的怪物，就越有其恐怖之处。
不过，深海之王之前主要活动区域在混沌海内，并不是盘踞在撒古斯城中。
不知道高层灵界算不算“极远之地”。
罗德没有开口询问这个问题，因为他发现繁星女王的灵能强度似乎降了一个层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