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穿着漂亮女装的小主播站在镜头后方,有些拘谨地抓着裙摆,“真的要跳吗?我不太会跳舞诶。”
虽然没有露脸,可小主播糖果般甜腻悦耳的嗓音,却从侧面昭示出“她”美丽的容颜——如若不是真正的美人,何以拥有这样好听的声音?
似乎是得到了应允与鼓励,小主播终于伴随着音乐,笨手笨脚地跳起舞来。
有人送了礼物,“她”就甜甜地笑起来,“谢谢景哥哥,么么哒”小主播送了个可爱的飞吻。
然而,在屏幕之前,穿着相似裙子的青年,却面无表情。
明昕没有想到,薛景闲竟是准备了那些他曾经在直播中穿过的裙子,经过那一次直播事故,现在的他对穿女装,已经有了很强烈的抵触心理,然而被注入má • zuì剂的他浑身上下,除了一双眼与嘴巴,哪里都动弹不得,根本反抗不得,只能任凭薛景闲为他换上那些衣服。
可就算是知道了他已经没有了抵抗的能力,薛景闲却依旧是把他死死地束缚在了地下室的一个椅子上,青年的双手被绑在椅背之后,脚腕则被高高地拉起,被冰冷的链子,锁在了把手上。
男人的手伸了过来,而他终于无法再偏头躲过,只能任凭薛景闲一丝一毫地描摹他的每一寸肌肤。
在明昕被迫坐在这里,看着自己过去的直播录像时,薛景闲说了很多他们之间的“过往”,大半都是他如何给明昕送礼物,如何冲上榜一,明昕却朝着另一个男人撒娇,勾得那个男人一口气为他投了十万的礼物,轻轻松松就把薛景闲全部努力给否定了。
没人家有钱,还怪上他了?明昕心里嘲道。
“昕昕,你知道吗?”薛景闲笑着,“我第一次见到你的直播,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你抓住,然后,像这样——”他的手从脸侧下滑,顺着脖颈,忽然抓住了领口,猛地下拉。
大片的雪白,哪怕是在昏暗的房间里,也格外显眼地展露出来。
薛景闲看着他那雪白的肌肤,喉结微微一动,他的拇指近乎恶劣地磨搓着那雪白上的艳丽,然而明昕却毫无反应,只是靠在椅背上,垂着眼,冷漠而无动于衷。
má • zuì剂大概是用得太多了,薛景闲很少会感到后悔,然而现在看着明昕毫无反应的模样,却是罕见地生出了一丝后悔。
哪怕少用一点,明昕的反应,应该都会可爱上许多倍——仅是想着明昕可能会有的反应,热意就袭上薛景闲的小腹,他到底是忍了太久,哪怕知道明昕不会有一点回应,他都无法再忍耐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明昕却忽然抬起了眼。
是害怕了吗?薛景闲想着,只觉得身体越发热了起来。
可明昕脸上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些,害怕的神情,相反,他那一双杏眼,却是异常的冷静,“薛景闲,你难道就没有察觉到一件事吗?”
薛景闲心知明昕已再无逃离的余地,此后,昕昕就是他的小金丝雀,而小金丝雀,自然是要被适当地宠着的,因此他只是兴致盎然地盯着明昕,笑着顺着明昕的话问道:“什么事?”
“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要去厨房吗?”因为má • zuì药,明昕的说话速度很慢,也因此,仿佛就拥有了他还是女装主播时的甜蜜味道,“明明厨房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
薛景闲一开始也奇怪过,不过,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这算是什么问题?昕昕被我追着,跑到了门口,发现正门被锁上了,就慌不择路,跑到了一旁的厨房……”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明昕缓缓道,“在进入地下室前,为了确定你已经离开,并且短时间不会再回来,我就到门口确认过正门有没有上锁了,为什么等到要逃跑的时候,却还朝着客厅的方向跑?”
薛景闲被问住了。
他阴晴不定地看了明昕好一会,突然冷冷地笑了起来,“昕昕,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如果你在等你的骑士的话,那恐怕已经晚了,他恐怕已经被我派去的人给弄死了,你要是还不相信的话,晚点我就叫他们把尸体拖过来,给昕昕认领一下,怎么样?”薛景闲的笑容里,满是残忍。
明昕却没有被他的话威胁到,“你派过去的人,有多久没有回复你了?”
“……”
青年半垂着眼,仿佛在喃喃自语般:“他……是这个世界里,我最看好的人,哪怕是被秦修瑾的那些保镖压制着,他也能凭着自己的能力,把我救出来,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如果明昕挣扎、哭泣、恐惧,薛景闲会兴奋,可现在,当明昕用那种仿佛超脱一切,仿佛一切都掌握在手心的平静眼神看着自己时,莫名的慌乱感反而袭上了他的心头,他重重地抓着明昕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恼怒道:“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很快——”他手上用力,一小块布料掉在了地上,“你就会是我的了!”
他将自己埋在了那觊觎已久的,香软的肩窝之中,却没有看见,明昕忽地抬起了眼。
“我就告诉你,我去厨房做什么吧,”明昕的声音里仍有颤意,他却仍然强作镇定般,轻轻道,“前天,家政公司派来的清洁工,是个兼职的留学生,会中文。”
“她告诉我,厨房的窗户栏杆坏掉了,最好是修一下,不过,不修也可以,毕竟装了围栏的窗户,在这里可以算是少见的,我就说,好的,我会告诉屋主了,不过,我没有告诉屋主,我告诉了席钦。”
就在昨日,在明昕向席钦寻求庇护之后,他让席钦离开这里,借着“工作”的时间养伤,席钦却不同意。
他在明昕的手中慢慢写字:“昕昕,我不放心。”
那天他带着明昕逃离秦宅,却没逃上多久,就被薛景闲的人找到了,之后,他更是被胁迫着,为薛景闲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以为他做了那些事,薛景闲就会放过明昕。
可直到此时,席钦才意识过来,为什么那些任务,会变得越来越危险,他身上的伤也越变越多——恐怕,薛景闲从来就没想过放过明昕,他一直期盼着席钦死去,他好将明昕占有。
“我不会离开这里,”他划在明昕手心的动作轻柔而温柔,“我会去药店买点伤药,但我不可能离开你去治伤,我会守在别墅附近保护你。”
“一有什么危险,你就到厨房,我会守在厨房附近,一有任何动静,我就会拆开围栏,进去救你。”
……
薛景闲却没有听清明昕的声音,他一陷入那柔软的肌肤之中,就犹如沙漠中的旅人见到绿洲一般,无法再分离。
他是如此地痴迷——
直至他的喉口忽然被凭空出现的结实手臂锁紧!
等到他反应过来,却已经晚了,薛景闲陷入了无尽的窒息之中,他全身都在疯狂地挣扎,却仍是被锁住喉口,用力地向后拖去。
薛景闲背后的席钦,比起早上离开时的模样,此时的席钦,身上的伤更多了,在薛景闲的挣扎之下,席钦刚裹上纱布的伤口全部崩裂了,绷带被深深地染红了,失血带来的,是严重的失温现象,席钦双眼中瞳孔微微扩散,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丝松开的迹象,反而是越锁越紧了起来。
哪怕失血而亡,他也要杀死怀中的男人般。
仿佛逃过生天般,明昕重重地喘气了起来,他看着被锁住咽喉,在地上不住挣扎反抗的薛景闲,却仿佛还完全没有从被紧紧压迫的恐惧感中反应过来,一时之间,竟是再说不出任何话般。
在他的注视下,薛景闲面色涨红,甚至渐渐泛起紫色来,那个眸色阴翳的男人,挣扎的幅度渐渐减弱,潜藏在深刻眼眶下的鹰眸,竟是显出了几分痛苦与不可思议般。
仿佛不愿意相信自己就如此死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