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令仪,你的意思是,朕是薄情人?”
封璟眉目清冷,目光紧紧锁着眼前人,是质问的语气。
两人之间靠得太近,卫令仪只能仰面看着男人,在他漆黑幽深的眸中瞧见了自己懵懂的脸。
又联想到不久之前那样多的莺莺燕燕都在求宠,卫令仪幽幽一叹,莫名感伤,将自己带入了话本中孤独终老的冷宫弃妃了,她这几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丰腴了不少,面颊酡红稚嫩,偏生又老气横秋的说道:“唉,我只是觉得,皇上就像小人书里的渣汉子,见一个哄一个,万花丛中过,伤了一朵又一朵,我又算得了什么呢?嗯?”
最后一个“嗯”字,仿佛是在质问封璟,又似是无奈长叹。
封璟,“……”
深沉城府如帝王,竟也表情硬生生僵住,薄唇微张,顿了顿才找到了说辞,不知是被气了,还是被取悦了,“呵,你这是在吃醋?”
倘若卫令仪当真吃醋,封璟不介意将后宫那些花团锦簇的女子召见过来。
他不是一个圣人。
他自私且又专横独行。
他想要的人,自是身心皆要彻彻底底皆属于他。
彼时,封璟追踪了卫令仪整整两载,得知她乃一介女子之后,鬼使神差的渴求、神往。他年少对情爱的憧憬皆是有关于她,梦中一切风月画面也皆有她。而今作为一个正常的年轻男子,他的一切渴望和欲望也都来自她。
那些不可描述的,龌龊的,拙劣的心思,也皆因她而起。
试问,他堂堂帝王,又岂会甘心放过卫令仪?
自是不可能!
卫令仪若为了他吃醋,纵使矫揉造作、无理取闹,对封璟而言也是极其珍贵的。
封璟自知,一旦他开始不君子,他自己都会害怕自己。
卫令仪撇撇嘴,东张西望,就是不再与帝王对视,她的遮掩和唯唯诺诺,反而让封璟曲解了她的意思。
这小傻子,莫不是羞涩了?
封璟甚是惊喜。
可下一刻,卫令仪却垂着脑袋,闷闷嘀咕,“皇上呀,今日怎的还不传膳?都快晌午了呢,若是太迟了,饭菜会凉的。”那可暴殄天物了啊!万般使不得!使不得。
封璟眼底正燃烧的火星子,顷刻间暗淡了下去,但并未彻底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