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臣吩咐完辰安之后,看了看荣仪宫的正殿,眼底流出一丝深深的无奈,踏步走了进去。
谢尧臣出去的这段时间,仪妃也没怎么跟宋寻月说话,就两厢安静的坐着。宋寻月自然更是不会多事找话,连茶都没喝,就坐着发呆。
外间传来脚步声,宋寻月和仪妃同时抬头,正见谢尧臣揭开珠帘走了进来,他在殿中站定,同仪妃对视片刻,然后走到宋寻月身边,弯腰朝她伸手,低声对她道:“我先送你出去,在轿中等我片刻,我同母妃说几句话。”
宋寻月应下,将手递给他。起身后,冲仪妃行礼告退,而谢尧臣,却连礼都没有行,直接带着宋寻月离开。
谢尧臣看着宋寻月进轿,这才重新返回殿中。
仪妃见他重新进来,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沉声道:“你从小到大,当真是一点都不听我的话。”
谢尧臣不再似从前那般随口怼她,反而多了一份似与人谈判般的沉稳淡定,缓缓眨一下眼,直言道:“母妃,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不愿娶宋寻月,我不喜孙氏母女,但你从未在意过我的感受!你完全不考虑我的意见,固执定下和宋家的婚事,成,我懒得和你掰扯纠缠,我妥协了。谁知婚事出现意外,儿臣也得到了真心喜欢的人,你却想置她于死地,你可曾想过,孙氏若当真视宋寻月为己出,为何会刚成亲,便撺掇你给我纳妾。”
看来蒋云无又将她的事跟儿子说了,这个蒋云无。
仪妃无奈叹气,关于宋家这个长女,自和孙氏相识的这些年,她听了无数关于这个长女令人汗颜的事!连她的亲生父亲都不喜欢她,足可见这女子品性多差。
每每听孙氏说起家里那个继女,她都气得牙根痒痒,不仅欺负妹妹,还变卖生母遗产,更是在旁人宴会上偷盗,这等恶劣行径,哪里像个大家闺秀?
仪妃想起来就气,怒拍几下椅子扶手,斥道:“为何给你纳妾?还不是你娶了这么个没有德行的女子,宋夫人担心我,担心王府被她祸害,才帮着想出这个法子,找个年纪大,妥帖稳重的人,去王府里辅佐你!你却根本不识好人心,你问我怎么敢置她于死地,我还要问问你,文闻宋寻月,那林穗穗去了何处?我恶毒?我终是没下得去手,但那林穗穗,在你那王妃手里,可还有性命在?”
谢尧臣今日平静的很,仪妃已是气急不已,但他神色和语气依旧平静,接着对仪妃道:“那你可知,林穗穗本名柳如丝,乃皇后身边的人。”
仪妃闻言愣住,诧异的看向谢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