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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1 / 2)

周日,一家人到了四合院。

蒋知达领着章麓和蒋为先也来了,两个小孩听说来打枣,缠着蒋知达过来凑热闹。

初夏打开四合院朱红色的大门,黄子和黑子两条狗已经迫不及待冲进了四合院里,原本房子给人的冷寂感瞬间消失,重新恢复了热闹。

章麓一手拉着蒋为先,一手拽着岑淮安,哈哈大笑着跟着两条狗冲进院子里。

岑淮安被迫跟着跑。

“枣!好多枣!”章麓高声欢呼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

蒋为先也跟着她叫“枣”,只有安安一个小孩子没有说话。

初夏饶过影壁,入目便是院子里铺满的枯黄色树叶,低头再看,就看到岑淮安,小小的一只站在高大的枣树下,仰头望着树上的枣,眼睛里带着亮光。

而章麓正努力想往树上爬,被蒋知达拎着领子,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拎下来。蒋为先则围绕着大树一边欢快地跑,一边叫着。

岑峥年看着他们,眼里露出笑意:“他们现在,就像小时候我和大哥、达子他们一起打枣时一样。”

初夏回忆了下说:“我小时候没有打过枣,但摘过石榴。”

岑峥年:“外公家有石榴树,也马上可以摘了。”

石榴和枣子下来的季节差不多,都在中秋节前后。

枣树上容易长一种叫洋辣子的虫子,就是绿刺蛾,身上全是毒刺,碰一下就会被蛰伤,立马起来又红又肿的疙瘩。

所以打枣之前,初夏、岑峥年他们帮着小孩子全副武装起来,一点皮肤都不外露,连脸都包起来。

蒋知达轻车熟路地在院子里找出来竹竿,又在竹竿上绑一个倒v形状的树杈,然后他试着轻轻勾了一下,熟了的枣子纷纷下落。

章麓和蒋为先笑着叫着跑着,因为包裹得严实,戴着厚帽子,也不怕疼。

岑淮安撑起来衣服下摆,枣子落了一小堆,他两只小手拽着衣服“噔噔噔”跑到初夏和岑峥年面前。

“妈妈,爸爸,吃枣。”

说着,他还把自己的衣服往上兜了兜。

枣子在岑淮安的衣兜里,有大有小,大部分都是一半红一半青,看着就很甜。

初夏笑着伸手拿几个,在手套上擦擦,咬了一口,又往岑淮安嘴里塞一个。

枣子果然又脆又甜,水分也很充足,让人吃了一个忍不住还想吃。

岑峥年也拿了几个枣,他笑着摸摸岑淮安的头,让他自己吃。

章麓和蒋为先蹲在地上捡刚刚掉落的枣子,一边捡一边吃,而旁边放着的箩筐里,没有被扔进去几颗枣。

岑淮安把衣服兜里的枣倒进箩筐里,拿着两颗枣吃着也蹲在地上捡枣。

蒋知达刚刚只是试着勾了勾枣,确定竹竿能用,他喊岑峥年:“二表哥,你找张床单来,在底下兜着点枣!”

如果不用床单去接枣,熟了的枣落地上容易被摔坏。

“好。”

岑峥年把手中的枣给初夏,他进房间找床单,初夏也去帮着捡枣。

地上的枣不多,岑峥年出来的时候初夏和几个小孩就捡完了,箩筐里还没有填满一层。

岑峥年和初夏扯着床单对角,岑淮安和章麓也一人扯一角,蒋知达勾枣,四个人就来回移动着去接枣。

有的枣子不会落在床单上,而是落在头上身上,章麓来回晃着头去躲,嘴里还不停喊着:“不要砸我!不要砸我!”

岑淮安和她完全不一样,他不会来回躲,他也不怕,现在他们身上包裹得很厚,就是怕接枣的时候砸身上疼。

蒋为先在一边跑着玩,时不时蹲下来捡几颗枣。

黄子和黑子也知道枣砸得疼,不往树下跑,就在周围捡滚远的枣吃,一口一个,还会吐出来核。

蒋知达打枣早就打出来了经验,一勾枣子就哗啦啦往下落,还不会把树枝勾下来。

这样打枣很快,没多久带来的两箩筐就装得差不多了。

章麓不死心还想爬树,因为枣树虽然茂密又高壮,但它树干的第一个大分叉距离地面很近,那里非常粗,站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刚才高处够不到的枣,蒋知达就是站在那里趴在树干上勾的。

章麓看得十分心痒痒,趁着大人们收拾残局,她戴着手套悄悄往上爬,摸到虫子也不害怕,她以前没来跟着打过枣,不知道洋辣子的厉害。

更何况她现在全身上下只露出来眼睛,皮肤并没有接触到虫子。

在家附近玩的时候,章麓就喜欢爬树,和她一起玩的小伙伴,没有人比她爬树快的。

章麓终于爬上那个粗壮的分叉点,站在那里还想往上爬时,岑淮安跑到岑峥年身后推了推他:“爸爸,姐姐又爬树了。”

岑峥年转头,看到章麓危险的动作,她整个人趴在树枝上,还想往高处爬,他的眉心立马皱起来。

蒋知达也转头看到了章麓在干什么,眼睛一瞪,张嘴就想呵斥她,岑峥年赶紧示意他不要说话。

“大声喊会吓到她。”

孩子一受惊讶,容易手足无措,万一手下意识松开,那结果就不好了。

岑峥年几步走到树下,手在树干分叉点那里一撑跳上去,站在树杈上,抓住了章麓往上爬的脚。

章麓一惊,回头看到岑峥年,脸上露出心虚,缩了缩头喊道:“表舅。”

“树上危险,自己慢慢下来。”岑峥年说着,手也没有放开她。

被大人发现,章麓知道自己的爬树的想法彻底不可能了,乖乖从树上往下爬,岑峥年站在那里接住她,又把她递给树下等着的蒋知达。

“你是猴子托生的啊?一会儿看不住你就往树上爬,你住树上吧!”

蒋知达气恼地拍了拍章麓戴着帽子的头,咬着牙看似恶狠狠地训她。

章麓“嘿嘿嘿”笑着,抱住蒋知达的胳膊:“小舅舅,我在家经常爬树,这棵树还不是我爬的最高的呢。”

蒋知达又重重揉了下她的头,把帽子都弄歪了:“说你是猴子你还真当自己是猴子了?”

初夏在一旁说:“麓麓,树的枝杈不是每一处都结实的,你不要仗着胆子大爬得比别人快看到树就爬,那很危险。我们是担心你的安全。”

岑峥年还在枝杈上,他让章麓看着,他的手在一个枝杈上一压,那枝杈直接弯下去,再用力点就会断。

“如果刚刚你爬的是这段树枝,根本承受不住你身体的重量,到时候你就会从树上摔下来。”

岑峥年说着从树上下来,看向章麓,她看着那根树枝不说话了。

蒋知达继续教训她,用棍子扒拉着洋辣子和她说那虫子的厉害,真被蛰了,又痛又痒,她得哇哇哭。

等大人们继续收拾枣时,蒋为先悄悄凑到了章麓身旁,眼睛咕噜噜看看四周,一脸分享秘密的模样说:“姐姐,是安安弟弟告诉表舅你爬树的!”

章麓没有像蒋为先想的那样去收拾岑淮安,而是扯掉手套,找到蒋为先的耳朵拽起来:“蒋为先,你还是不是男的,居然还玩偷偷摸摸告状,我最讨厌背后告状的小孩了!”

蒋为先被揪得耳朵疼了,冲着章麓就开始抹眼泪:“姐姐,我向着你为什么你还打我?”

章麓松开他的耳朵,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说:“以后不要背后告状,也不要偷偷说别人坏话,不然不和你玩了。”

说完她跑到了捡枣的岑淮安身后,蹲在他旁边,歪着脑袋看着他好奇地问:“安安弟弟,你为什么要和表舅说我爬树?”

章麓喜欢安安,觉得他一定不是故意想她倒霉告状的。

“妈妈说爬树不安全。”岑淮安捡起一个枣给章麓:“姐姐,你吃枣吧。”

不要爬树了,明明枣那么甜那么好吃。

章麓接过来枣,张大嘴咬一口:“好了,看在你给我枣的份上,你告状我就不怪你了。”

岑淮安奇怪看她一眼:“为什么要怪我?是姐姐你做错了,我没做错。”

章麓狠狠咬一口枣:“哼!安安弟弟你不可爱了。”

她说完跑走了,岑淮安一点没受影响,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可爱的。

新鲜的枣子初夏分了分,她只带走半筐,剩下的都由蒋知达带走,给蒋外公、蒋大舅、蒋二舅还有几个表哥表姐们送去。

岑淮安满心欢喜地看着剩下的枣,时不时从岑峥年提着的筐里拿一个吃。

一开始初夏没管他,后来他再去拿的时候,初夏就不让他拿了:“你吃太多了,肚子都吃饱了,一会儿还吃饭吗?”

岑淮安只能抿抿嘴,不舍地看一眼枣子。

回到家,初夏感觉很累,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想动,打枣很好玩,但捡枣不停蹲下起来,久了整个腰都是酸的。

这些鲜枣不能久放,容易坏。

初夏便让岑峥年带着安安去把枣分一分,带一部分到单位给同事吃,剩下的就不多了,吃不完还可以晒成干枣。

晚上初夏的腰酸还没有缓解,今天蹲太多次了,她躺在床上,不管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

岑峥年在桌子前在白纸上计算着,他也能听到身后初夏翻身的声音。

他停下了手中的笔,起身走到床边,初夏正仰面躺在床上,眉头微微蹙着,手在腰上揉着。

“腰不舒服?”

“嗯。”

岑峥年坐在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了初夏的腰上,温热突然从腰间传到四肢百骸。

他的力气比初夏大,而且初夏生理期或者其他时候不舒服的时候,岑峥年晚上就给她按摩。

他按摩已经很熟练了,知道初夏喜欢什么力道,手在哪里用力她最舒服。

初夏翻个身趴在床上,在岑峥年的按摩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腰那里格外的舒服,渐渐的,她的睡意也一点点上来。

“困了?”

“嗯。”初夏有些模糊应着,声音也变得很低。

岑峥年的手掌又落在她肩膀上问她:“这里要不要也按下?”

“嗯。”初夏只知道应声,已经不知道在回应着岑峥年什么了。

慢慢地,他的手又往下走了走:“这里呢?”

“嗯。”

岑峥年得了允许,动作越大放肆起来,按摩的意味也变了,初夏的意识昏昏沉沉中被带入了另一个快乐的世界。

不过她完全不用考虑其他的,只用享受就好,连结束之后都是岑峥年处理的。

翌日,初夏的腰不酸了,整个人精神很好,她和安安一起去上学,而岑峥年提着一提篮的枣子进研究室,这会儿研究室来了不少人。

叶星宿一个呵欠连一个呵欠打着,一个懒腰伸到一半,看到岑峥年提着东西进来,他瞬间来了精神,第一个站起来跑过去。

“这枣挺新鲜的。”说着叶星宿抓了一把,擦一下直接塞嘴里一个:“唔,又脆又甜,好吃!峥年你哪里买的?”

叶星宿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又抓了一大把,一边往口袋里塞着一边还想抓,这时其他研究员反应过来,把叶星宿挤开了。

岑峥年迅速把提篮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抓了一把给严和民,他就让开了位置。

他看向叶星宿说:“不是买的,自家种的。我妻子让我带来给你们尝尝。”

“哈哈!”叶星宿吃着说:“我就知道不会是你想到的,果然是嫂子心好,还记挂着我们,替我谢谢嫂子啊!”

络绎不绝谢谢弟妹,谢谢嫂子的声音响起。

严和民吃着枣子笑呵呵地开玩笑说:“你妻子可是把我们整个研究室人的心都收买了。”

他拍拍岑峥年的肩膀:“以后可要好好对你媳妇啊。”

岑峥年想起来了初夏的面容,眼里显现出暖意,语气极其认真说:“老师,您不说我也会的。”

帝都中医学院。

初夏到了学校,直接去教室里上课,她的课程很多,每周几乎没什么空闲时间。

而且她们还有晚自习,初夏和辅导员说过了,她晚自习回家自己上。

大一的中医学课程,很多学的都是理论性的东西,属于打基础。

初夏大学之前,跟着她爷爷学有一定的中医学基础,不过她并没有像在学校这样系统地学习过,因此她学得依旧很认真。

整个课堂上没几个同学开小差,下课之后,也有很多学生围着老师问问题。

这些教课的老师,都是中医界有名的医生,有没有基础他们很快就能看出来。

没两天,初夏和她那个气质有些冷的京城室友——叶孟春,就成了老师们最爱提问的人。

一个问题只要有同学回答不上来了,老师会立马看向初夏或者叶孟春。

“罗初夏,你来回答一下。”

等初夏或叶孟春回答完了,老师满意地点点头,问向同学们:“听懂了吗?就是刚刚罗初夏说的那样,我不再解释了。”

周五下午下课,初夏走出教室,抱着书准备出校门去坐公交,叶孟春拦住了初夏:“你是不是学过中医?”

初夏看向她,叶孟春面上依旧没什么笑容,不过能看出来她眼睛里的认真。

初夏摇头又点头:“我只是对中医感兴趣,暑假的时候自学过几本书。”

叶孟春皱了皱眉,眼里有着不相信:“你不想说不用骗我。如果中医看几本书就能达到你这个程度,那所有人都会中医了。”

没有多年打底的学习,中医想要去治病救人,那是不可能的。有些人钻研十几二十年,也不敢说自己医术很好。

初夏确实是说了假话,但她不能说真话啊,难不成她告诉叶孟春,她上辈子跟着长辈学过十来年的中医。

这说出去比她刚刚的话更假。

“我没有其他的解释。”初夏只能这样说,叶孟春深深看她一眼,不再问了,只说了一句:“我会帮你保守秘密。”

她好像想到了奇怪的地方,初夏没有纠正她,人都会脑补,说多错多,她不说,叶孟春自己就会帮她补一个她中医基础好的理由。

忙碌的学习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初夏在听到辅导员说明天不上课,国庆节放假三天,才意识到要进入十月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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