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医生说我没啥大事儿了,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撸一发在后面受不了这现场的味道,还在吐呢。”我捂着自己的伤口,若有似无的说道。
李铭雨和郭勇佳这两个大老粗懂什么医疗,我说什么,他们就听着呗,所以对于我的解释自然也没有怀疑,可顾北不同,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的那双眼睛就一直盯着我的小腹,等李铭雨和郭勇佳转身继续搜证的时候,她就走到了我的身边,玩味的瞥了我一眼,警告我小心一些,如果在这里死了,我死了不要紧,破坏现场就不怎么好了。
她这样说话我都习惯了,就当是酒后失言了,毕竟她在走到我面前刚刚张开嘴巴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这逼今天绝对喝了至少半瓶以上的二锅头了。
“呵……看来我的生死,你还挺不在意的……走吧,我们去前面看一看。”我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就和顾北两人走到了左侧那一辆小型轿车的末端查看了起来。
顾北双眼往下看了一眼,说道:“死者是个女的,死亡的时候全身赤裸无遮挡,四肢和脑袋都分别被捆绑在这五辆车的车尾,皮肤断层周围有遭到拉车形成的褶皱,褶皱不平且间隙大,说明被害者的皮肤是被一点一点撕裂的。”
我捂着小腹蹲了下来,接过顾北给我递过来的塑胶手套带上,然后双手慢慢的捧起这地上那只鲜血淋漓的左腿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
这条腿的大腿内侧处粘着一小坨的黑色粘稠物,我用顾北的镊子将这一小坨黑色粘稠物夹出,随后放在了一张白色的纸上,当我用镊子轻轻地将这粘稠物里面的东西取出来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子骚味。
“大肠碎片,看来这最后一下的冲击力还不小啊,都把肠子都给扯断了……”顾北摸着自己的下颚,若有似无的说道。
“喂,难道你之前没有看过现场么?”我拿起旁边的证物袋就将这大肠碎片放入了证物袋之内。
顾北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也是才被郭勇佳叫过来的,不过看到这么精彩的凶杀现场,少喝一点酒也值了,这一具一具残肢,一颗一颗爆裂的内脏,凶手太残忍了,如果换了是我,我一定保留内脏,毕竟内脏是人体内最为完美的杰作。”
这句话出来,围在我们周围的所有人的脸色瞬间煞白了起来,这女人,到底是有多变态……
“怎么样?查到了什么么?”李铭雨此时正和郭勇佳从我们左侧走来,两人手上还拿了不少从现场搜集到的证物,其中有一样我还挺感兴趣的,钓鱼线,一根大约有五十米左右的钓鱼线。
这里是嘉市近郊,左右两侧都是公路没有什么河流,这钓鱼线,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而且还是这么长的一根,所以这跟钓鱼线出现在这里,还真的是挺诡异的。
我看了李铭雨一眼,当即摇头说道:“我这才刚看一条腿你就来了,能有什么发现?哎,看你手上这些东西,像是收获不少啊。”
他拿着那七八个物证袋在我面前晃悠了一下,其中还包括那一条钓鱼线,当即尴尬的说道:“嗨,你可别说了,这里地方那么大,直径最起码有五十米,你也知道,我们还在为枫林别墅的那个案子发愁呢,这特么又来一件,估计今年我们可别想回家过年咯,你再看看我手上的这些,除了这跟钓鱼线,其他的都是啥?空矿泉水瓶子,香烟屁股,别人知道的是我去搜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去捡垃圾了呢。”
我抿了抿嘴,顺手接过了他手中那个装有香烟屁股的证物袋仔细观察了一番,继而说道:“李铭雨啊李铭雨,你觉得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会来这种地方么?”
只见后者疑惑的点了点头,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无奈的将证物袋重新递交到了他的手上,说道:“这跟香烟是女士烟,整根都是全白色,而且烟屁股处有一抹粉红色的唇印,很明显,这跟香烟是女人抽的,看上面的唇印还有一些反光,应该是刚丢在这里不久,你们可以从死者的唇部提取唇印回去化验一下,因为我怀疑,这跟香烟就是死者抽完丢在这里的。”
被我这么一说,李铭雨当即就恍然大悟的说道:“这根香烟是死者的?”
我耸了耸肩,左手还是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边朝另外一辆车子走去,一边对着身后的李铭雨说道:“那根香烟上面还有唇蜜的油渍,你看最近的天气,都艳阳高照的,就算退一万步说,有女人来过这里,并且正好在这里抽了一根烟,放到今天不说烟嘴被风华,就单单说这唇蜜上面的油渍全部被挥发,这不过分吧?但是上面的油渍还在,这也就说明,这跟香烟才被人丢在这里没有多久,现在我们已知的,来过这里的女人就只有尸体……”
“那万一凶手是个女人呢?”李铭雨反问道。
“刚刚进来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从路过到这一片空地一个人行走需要五分钟左右短时间,这还要我知道路面的情况下,假设凶手是一个女人,她从下车开始就要抱着被害人来到这片小树林,一个正常的女人,怎么能够抬得起另外一个女人?而且还要行走这么一段崎岖不堪的泥路?”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勉强等下了身子,一把将脑壳朝着我的头颅抱了起来,当我看到这个女人长啥样的时候,我心头马上就咯噔了一下,这个女人我认识,而且前不久才见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就是那天在谢安家中,用那阵诡异目光看着我的女人。
李铭雨见我对着这个女人的脑袋大眼瞪小眼的发呆,当即打趣道:“怎么的?你还有这癖好?”
我摇了摇头:“这个女人我认识,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我可以确定,她就是谢安的老婆,就算不是老婆,也应该是qíng • fù。”
“qíng • fù?谢安?就是那个你说在那一男一女被害当天听到三下闷响的证人?”李铭雨问道。
我没有说话,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脑袋,紧皱着眉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的有趣了,谢安的女人被车裂,谢安的邻居刘伟在自家被人扒皮拆骨,刘伟的同居女友也在自家被分成了尸块,这三桩案子的死亡手法都是古代常用的极刑,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在古代,只有叛国罪才会被施以车裂之刑,也就说我们口中常说的五马分尸,不过在这里,马却被替换成了小型汽车。
我咬了咬嘴唇,缓慢的走到了这辆车的驾驶座旁,这五辆车的驾驶座都是被打开的,我问过李铭雨,他告诉我警方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五辆车的驾驶座车门都是被打开的,我眉目微微一挑,当即就蹲下了身子看了一眼车内的油门处。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这凶手不是一个人?”李铭雨走到了我的身边,见我的目光集中在油门之上,也弯下了身子,冷不丁的说道。
我用余光瞥了李铭雨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不是一个人难道还是个鬼么?雨仔,我们要尊重科学……”
“嗨,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啊,要同时驾驶五辆车子,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可以办到的?所以我觉得,凶手最起码有五个人以上,而且刚刚姜琳在检查被害人残肢的时候发现被害人私处口有些白色的风干物,我们怀疑,被害人是被人带到这里实施qiáng • bào之后,那几个凶手才将其杀害的,只是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为什么凶手会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去杀害一个刚刚被qiáng • bào过的女人,如果担心被害人报警,为什么不直接弄死来的干净利落?”李铭雨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