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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1 / 4)

沈荔向书店老板买下了那本书,迫切的心情让她没空打点晚餐,从街边小摊随手打包了一份章鱼丸子,回到家便开始看。她很快知道了全部剧情,也知道了傅嘉延的身世。

傅嘉延母亲姜晗从记事开始便憧憬豪门,却由于父辈的娃娃亲,被迫嫁给普通人家傅济行,只有婚姻没有爱情,一心扑在事业上,对丈夫态度始终冷淡,傅嘉延于她而言,同样是包袱一样的存在。

后来姜晗才知道傅济行背靠豪门,因为种种原因产生隔阂才鲜少来往,但依然分得了一大笔财产,其中房产最多。然而傅济行意外离世,生前留下的遗嘱中,把全部财产都留给了傅嘉延,没有属于她名字的一星半点。想起自己这辈子的献身,姜晗心中憋屈,身为一个母亲,对自己亲生儿子的隔阂便是那时候产生的。

没过多久,姜晗有了新欢傅成宴,隶属傅氏家族在北方的一系旁支,和傅济行离得远,背景却更为强大。姜晗未婚先孕,生下傅嘉准,其后三年,终于凭借惊艳的外貌和出众的能力跻身豪门。她本来是为了金钱嫁给傅成宴,却在这个过程中为他所吸引,爱上了这个男人。

但姜晗想不到,傅成宴娶她,既不是因为她的美貌,也不是因为她的事业,比她年轻貌美、家世更好、没有离过婚的小姑娘并不难找,更不是因为她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而是意外得知她有一个拖油瓶,姜晗自以为会让她掉身价的傅嘉延。傅成宴看起来道貌岸然,实在内心扭曲,虐童成性,尤其喜欢漂亮的小孩,傅嘉延虽不是他的子嗣,却是几十年来见过最俊美出众的。

傅成宴的眼神中时常流露出不同于常人的情绪,傅嘉延很快察觉这一点,小学就选择住校,回家以后便黏在姜晗身边,哪怕姜晗并不喜欢他,但这是保护自己的办法。傅成宴多次安排与傅嘉延单独相处都没有成功,被丁点儿大的男孩耍得团团转,气急败坏,不顾那天所有人在家,把傅嘉延掳进了狭小的储藏间。

面对中年男人的威胁,傅嘉延掼起花瓶就往他身上砸,却是砸偏了,擦着傅成宴的脑门而过,碎在了墙上,发出巨大声响。傅成宴额角确实见了血,但伤得不重,比这严重的是他幼年被父亲虐待,对青瓷花瓶有心理阴影,看着这碎裂的花瓶,撞击的声响,突发心脏疾病,死了。

三岁的傅嘉准闻声而来,推开储物间的门,看见傅成宴倒地,脑袋上淌着血,墙角花瓶碎了一地。而他七岁的哥哥眼神狠戾冰冷,如同冬日寒川,他一声尖叫,引来了傅宅的众人。

尸检确定傅成宴是因突发疾病而亡,傅嘉延不知道傅成宴有隐疾,只要出自正当防卫,便不用承担责任。但储物室并无监控,傅嘉延无法证明他是出于正当防卫。

哪怕储物间的地上散落着一些让人胆寒的道具,姜晗依然不相信傅成宴娶她,是因为她有一个俊美到过分的儿子,离事发现场最近的傅嘉准更是不信。

傅家长子被人谋害,傅嘉延拿不出证据,哪怕未满十四,也不会被轻易放过。然而他的亲生母亲不信,同母异父的弟弟不信,傅成宴的亲弟弟傅成扬却相信。

傅成扬知道傅成宴从自己的好父亲那儿遗传来了什么品性,有多少前科,他早已搜证已久,留有不少证据。他企图通过这些证据掌控舆论的喉舌,在关键时候予以傅成宴致命一击,让他身败名裂,失去傅氏的继承权。然而计划终究有风险,稍不注意便会引火上身,一旦没掌握好,反而可能被傅成宴发现并置于死地。就算成功,也大有可能影响企业声誉。

如今上天眷顾,还没有主动动手,傅成宴就意外身亡,他接手家族集团成为板上钉钉。所以傅成宴对傅嘉延感恩,没有追究他的责任,为了保护家族名声,也没有大肆宣扬。父亲年事已高,清醒时间无多,这件事便揭过了。隐约有嘴碎之人把弑父的传闻传出去,但都未提及缘由。

傅成宴一死,于姜晗而言却绝非幸事,嫁入豪门不久就以这种方式被迫离开,背负众人议论,颜面无存。

而傅嘉准遗传到了傅成宴基因中偏激的一面,傅嘉延平时又冷着张脸,哪怕没有欺负过他,傅嘉准依旧一口咬定傅嘉延是弑父凶手,在他身上又掐又咬。待到稍微长大,傅嘉准懂得去网吧上网,学会百度搜索新闻,看到了那些弑父的报道,发现只有寥寥数条,心中更恨,不懂为何傅嘉延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既然网络不发达,傅嘉准便逢人就说,不仅在街坊四邻说,还在傅嘉延的学校说。后来有了小灵通,就把那几则新闻存为首页,见谁离傅嘉延走得近,便拿出来给他看。凭一己之力,把这件本来没什么人知道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无论什么年代里,人们对于弑父弑母这种极端的事情都是忌惮的。傅嘉延最初会辩解几句,然而信的人少,傅嘉准又疯得厉害,便知道解释是无用的事情。他很快被孤立,面对的永远是怪异的眼神和嘈杂的碎语,还会被一些高年级的学长围堵欺凌,身手是那时候练的,身上的气场亦然。不过他初中成绩就非常掐尖,参与了信息竞赛,沈淮年就在那个班里,是他的学长。

这样的情况直到傅嘉延高中才有所改善,傅嘉准越来越极端,最后被诊断出心理问题,被迫休学。姜晗不能让傅嘉延和傅嘉准继续待在一起,高中便让傅嘉延转到了另外一所城市的一所中学,便是C市的嘉年中学。傅嘉准情况略有改善却好转不多,姜晗陪同他出国。

那时傅嘉延已经凭借卓越的个人能力在网上结识了一些信竞的大神,有些已经是常青藤的硕博,人脉宽资源广,认识信安领域顶尖大牛,傅嘉延便出资笼络。正逢政策变化,实体经济倒退,傅氏江河日下岌岌可危,重要数据的泄露终于带来致命一击,百年家族企业轰然倒塌。

跨隔好几个省份,傅嘉延也终于告别了那段灰色的过往。新的城市,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除了……原主。

沈荔这才知道,事实并非像傅嘉延说的那样,因为推测出她失去那关键几日记忆,所以谎称有约骗了她,其实什么也没有。原主之所以能在傅嘉延厌恶她的情况下,跑在全校女生前头捷足先登,确实是和傅嘉延有赌约。

原主对傅嘉延过于痴迷,想办法借到账号,用VPN登录了他初中论坛,但凡搜索傅嘉延的名字,出来的贴子绝大多数都与弑父有关。那些议论不堪入目,别人怕,原主不怕。她先入为主了,对傅嘉延的过去全盘接受,却脑子一热,走了一条不该走的路。

原主威胁傅嘉延,如果不与她在一起,就把那些过去抖到嘉年来。傅嘉延不是那么在意人言,但这些以讹传讹的事,会给生活带来不少麻烦,他不想回到每天都在处理麻烦的状态里。相比之下,多个形同虚设的女友会更省事些。

原主本无意于伤害他,只是想达成自己的目的,最后约定半年为期,努力蹦跶刷存在感,但傅嘉延已经对她厌恶至极,一个眼神都不愿再给。

再后便是茶柔到来,剧情展开。

后续的剧情占了大半本书,却不那么重要,因为剧情线已经偏离。

但沈荔知道了系统对茶柔说过的话,知道了驱策茶柔完成系统任务的动力是什么。

身为世界的主角,拥有超越常人的气运,既可能作用于与生俱来的外在条件,又可能化作面临糟糕困境的运气。若与系统解绑,这样的气运会消失,回到原始水平。举例便是,倘若茶柔相貌原有七分,财富原有七分,在气运作用下达到九分,脱离系统后又会回到七分,锦鲤体质也会失效。

至于原始水平究竟是怎样的水平,之前都不得而知,只能交给时间证明,和拆盲盒一样刺激。

在原书中,女配沈荔因为恋爱脑而傻里傻气,不断作死,在促进身边人对茶柔好感度爆表的道路上不懈努力。茶柔相当于开了低难度副本,很快被众星捧月,金手指越滚越多,越来越强效,甚至有了智商和情商的加成,还有蛊惑他人的能力,自然是没有拆这个盲盒的机会。

现实却不然,如今这盲盒非拆不可,所以茶柔转学了,或许是想化解这份突兀的变化。

不仅她要拆,傅嘉延也要拆。

原书里,傅嘉准在回国的路上就出车祸下线了,他只是一个工具人,作者塑造出这样偏激极端的性格,是为了突出男主的美强惨。放在现实角度来说,傅嘉准下线得这么顺利,可能得益于傅嘉延的运气,规避了潜在的隐患。

但现在剧情脱缰,傅嘉延气运消失,傅嘉准没有发生任何意外顺利回国,可能就没那么好办了。偏激的人事总是让人头皮发麻,想起那天少年阴狠的眼神,沈荔想她得尽快回去。

……

做好安排计划重新打开手机的时候,沈荔正好看见裴星洲的消息。

高考结束了,似乎不怎么适合宅在家里。考生们都想着怎么疯玩,只有她直线去了书店,又直线回家开始看书,再列了满满一张计划表,还没想着放松。

沈荔想了想,第二天拉着裴星洲一起去了借宿的那座山。

本来想带他去那座庙,那座庙却消失不见了。

好在山上茂林修竹,清涧潺潺,雾气缭绕,景色极佳,算是出游的好去处,不虚此一行。

裴星洲很早就约过她爬山,但一直没找到机会,他知道她学习忙,便不打扰。但在她心情低落的时候,又会及时出现。

沈荔觉得裴星洲像是一阵风,不知不觉中无声地把她的生活包裹起来。自己隐瞒他离开,说是不想徒添伤感,实则是一件自私的事情。

黄昏时刻,沈荔心中微动,又折返了回去。正如强烈的第六感,那座庙宇果然再次出现了。

她对裴星洲道:“那天我在这里借宿,还借了点路费,现在得回去还钱。”

裴星洲应了声好,陪她同去。

-

这一年房价水涨船高,全款买房的人已经不多了,叶氏夫妇折腾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把房子卖了,搬回了老破小。

巨大的落差感让他们心生怨念,伪造了一张虚假合同,自己从卖房的钱里抠了一笔留下来,和沈荔说是房子难卖,打折卖出去的。

陈芝侥幸地想,就算是鬼魂,也不至于把每一笔账都算清楚,又不是能洞察一切的上帝。倘若把全部钱款都上交了,他们会彻底回归清贫的日子。

但沈荔真就尽可能算了大概,知道这笔钱远远不够:“你们是来打发我的?”

“没有……”陈芝低声嗫嚅,目光轻抬,打量着沈荔神色。

沈荔面无表情:“再给最后一次机会,二十三号以前,如果你们不是诚心悔过,我们拭目以待。”

陈芝确实不是诚心悔过,而是出于忌惮。她看沈荔没有提及具体数额,说辞含糊不清,估计就是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但又想震慑她。所以她也只是浮于表面,零零碎碎地补了一点,然后继续烧香拜佛。

二十三号这天,叶建华和陈芝担心在外出现什么意外,难以应对,一齐请假待在家里。觉得就算是违背科学的事情,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大。

他们备好干粮,点了几柱香,希望这是和平安定的一天,但这样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

从上午九点开始,他们的手机开始疯狂振动,近乎夺命连环call的架势。陈芝觉得这不同寻常,因为她和叶建华都不是领导层的人物,朋友一般发的是微信,平时除了骚扰电话,几乎没什么人找。

为什么她和叶建华同时收到这么多电话,而且偏偏是在沈荔口中的二十三号这天?

陈芝顿生寒意,抱着叶建华的手臂,怂恿他接电话。感受到男人手臂的颤抖,她心虚得有些后悔,要是不私留那些钱,他们就不用如此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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