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疆死抱着大腿跟,脸上青一阵紫一阵,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看样子方才那一下却是让他疼的不轻。
柳夕就这么蹲在他面前,面色淡然地望着他,嘴角拎着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大仇得报,他内心可谓是十分痛快!
“杀了我吧!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得偿所愿!”
少年稚嫩的脸颊突显冷意,凝视着他的眼眸也变得微红起来。
“是嘛,那正好,我也不想让你轻易地就这么死去,毕竟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是你死千次、万次,也不够偿还的!”
“哼,杀了我。”吴疆挑着眉毛,一笑视之。
柳夕将脑袋慢慢移到他的脸庞前,在距离其只有分毫之隔时停了下来。须臾,他彻底咧开嘴角,放肆一笑。
“啊!!!”
吴疆狰狞的面目与他痛苦的嚎叫声骤然惊奇,在这一方偏僻空旷的四下里显得尤为突出。
“吴疆,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全是因为你自己所做出的恶行招引的后果。哼,我会让你慢慢地感受到痛苦,就如同你当初戏耍我一样。”
柳夕的脚此刻正踩着他先前腿弯受伤之处,一点一点地慢慢加重力道。
吴疆眼角瞬间溢出浊泪,他死死地盯着柳夕,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仇怒。
柳夕当然看见了,他只是摇头轻笑,随后只听又一声凄惨的叫声再度响起,惊得不远处树上的乌鸦四处逃窜。
吴疆闭着嘴,牙齿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发出“咔嚓咔嚓”骨头相互磨动的声音,眼神也变得十分涣散。
就在他整个人快要晕厥之际,一声再清脆不过的骨头断裂之声骤然响起。
吴疆眼珠瞪得溜圆,眉头生生地挤在一起,嘴巴虽张着,但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他的指头深深地嵌在石路里,由小腿到大腿,再至全身,抽搐不停。
他的腿弯儿处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得见暴露出来的森森白骨,以及零零碎碎的骨茬。
显而易见,吴疆的大腿,算是彻底的废掉了。
“你......有种......就杀了......我......”
柳夕闻言,再观其萎靡不振的面孔,顿时没来由地仰天大笑,狂笑不止。
“杀了你?哈哈哈,我怎么会杀了你?我怎么会就这么痛痛快快地结束你罪恶的一生?!”
“你的双手沾满了同类的鲜血,死在你手上的人,数不胜数。你的罪孽,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偿还的!我偏要折磨你,让你连死都成为一种奢望!”
话罢,柳夕站起身来,挪动了几步,随后起抬脚来。脚底是吴疆另一只完好无损的大腿的腿根部位。
柳夕嘴角一扯,笑得十分邪魅,如同一尊杀神、魔王。清秀的脸蛋上布满了阵阵阴暗。
“吴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公主的下落,我可以不杀你,留你一条狗命。是生是死,你自己选择。”
“哦,当然,在死之前,你还是要感受一下刚才那番痛苦的。呵呵......”
吴疆面目僵硬,无精打采,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像是没有听到柳夕说的话。
“好,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柳夕将腿猛地抬起,作势一脚将要踩下去,奈何突如其来的一道声响硬是将他接下来的行为给遏制住了。
“我告诉你!!!”
吴疆将头深深地埋在地面中,浑身颤抖不止。
柳夕望了一眼他那条被废掉的腿,断腿之处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溢出鲜血,石路被染成以前血红。
他越看,越觉得十分恶心,当下便决定把头移到另一面去,不再理睬。
柳夕撤回腿脚,走到吴疆跟前,蹲下去饶有兴趣地盯着他满脸虚汗的脸颊,笑容满面。
“你简直就是个魔鬼!”
“魔鬼?呵呵,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实不相瞒,干这种血腥的活儿,我这也是头一次,您就只能多担待担待了。”
吴疆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
他自问一生杀戮无数,在“心狠手辣”这一块无人能及,却头一次在一个少年面前折了手脚。
“也罢,我本就不是重信之人,既如此,便将事情告诉你。但前提是,你真的肯放过我!”
柳夕听之面色淡然,言语之中尽显嘲讽。
“不要以为全天下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背信弃义,shā • rén如麻。我既然说到,那就一定会做到!”
吴疆重重地咳嗽了几声,随即开口道:
“我们此次的任务,是要劫持公主以威胁皇帝,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你们?‘你们’是谁,想要的东西又是何物?”
吴疆微微抬头,目光呆滞,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你可听闻过‘邪修’?‘邪修’可以说是组织,也可以说是个人。因为从古至今,每个邪修无不是被各个宗门所逐出的弟子。”
“由于他们有共同的惨淡境遇,而且又曾出身名门,所以难免同病相怜,于是便联合在了一起,成了一个组织。也正是因为他们行事不正,与常人异,所以才被人冠上了‘邪修’的名号。”
柳夕略微侧目,嘴上却一直咕唸着“邪修”这两个字。
“而至于想从皇帝那里得到什么,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才刚加入他们,有些核心东西自然不能够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