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隔壁五婶子家的公鸡,就开始打鸣,母鸡也跟着咯咯咯的起来啄食。
上有老,下有小。
五婶子家里最大的进项,就是鸡子下蛋,一早上把圈养的鸡放出去,傍晚再张罗回来,是五婶儿子韩新的活计。
五婶丈夫姓韩,与韩秋云一个姓,早先也是从韩家湾搬过来的,两家自比榆树湾其他人家要亲近些。
“哎呀!”韩秋云习惯早起纺线,鸡鸣之后,就要起身穿衣,却差一点起不来身。
“还疼不疼?”魏石听见动静,手臂一紧,将韩秋云又拉回到暖暖的被窝里面。
这女人真是水做的,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听话得紧。
不像后世傲娇又强势的女权主义者,一个个被人吹捧的宠上了天,白天对自家男人横挑鼻子竖挑眼,晚上还冷言冷语要分床睡。
“不疼。”韩秋云听话的缩进被子里,像极了温暖的小猫。
“再睡一会,早着呢。”魏石紧搂了一把韩秋云的细腰,轻声说道。
“不了,小娥快要醒了。”韩秋云脸又红了,羞羞的事情晚上做就可以了,魏石竟然还想着白天。
真是羞死人了。
“小娥,让她再饿一会,我发现她最近太胖了,要减一减肥。”魏石手臂围着韩秋云恋恋不舍,对魏小娥的能吃颇是不满。
“瞎说什么呢?小孩子就是要多吃点,不能饿着。”韩秋云拍了下魏石不老实的手,没好气的说道。
魏小娥人虽小,吃得却多,要是饿着她,韩秋云可不依。
长嫂如母。
魏小娥没了父母,她和魏石就是她最亲近的人。
在稍稍赖了一会床后,韩秋云轻轻掀开被子,准备起床做饭。
她自小受了韩家兄嫂的欺凌,可不想自己也成为恶嫂嫂。
魏石无奈的放开手,扶着韩秋云起来,对自家妹子的吃货属性他也是知晓。
来日方长。
今天他也还有要紧的事情。
脚踏纺车已经售卖给了糜氏,现在他又答应邻人制作,要是糜贞、糜竺知晓,肯定会心里有隔应。
傅肜离开之时,魏石已经托他带话给糜竺,邀他到榆树湾一趟,赚钱的法子,魏石脑子里有的是,可不只是纺车这一样。
就比如现在,要是村人们都有了新纺车,那纺线的产量就会大大增加,现在又没了蔡和这条线卖出,那就只能卖给糜家商号。
效仿后世一村一个项目的经营之道,走规模化经营的路线,这是魏石这个代里长的新想法。
在汉末三国,带领一村人实现共同富裕。
这想法要多疯狂就有多疯狂。
但魏石并不认为不可行。
在三国之后的五胡乱华时期,北方汉人就要靠着一个个坞堡,在胡人的一轮又一轮屠杀中艰难存活了下来。
就魏石的身世来说,讲出身寒门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更确切的说,应是最底层的黎庶、闾左、布衣。
魏石要想在三国时代崛起、发展、壮大,身边必须要有可信任的人,即便以后找到了魏家的亲族,也未毕能对魏石忠心耿耿。
相比之下,同在一村又受了魏石照顾的五婶子等人,虽然没有亲缘关系,但只要实现利益的捆绑,他们就可以信任。
“秋云,我去一趟张二妮家,和她男人说一说造纺车和搭木棚的事情。”魏石填了两口吃食,匆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