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圭老神在在,看上去胸有成竹。
魏石心中稍定,有一个可靠的谋士在身边,就是不一样。
只可惜的是,娄圭只留两年,属于合同工性质。
要想把合同期限延长,最终变成变成无期限合同,魏石必须拿出让娄圭刮目相看的成绩才行。
“娄师,曹军大举来犯,弟子忧心如焚,不知娄师可有良策教吾?”魏石上前,恭敬的行了个大礼,问道。
娄圭冷哼一声,抬头睨了魏石一下,道:“县尉大人,圭近日忙于处理积存公务,未有时间思考军中之事,大人可先向魏延将军问询。”
魏石心头一沉。
看来,刚刚他去校场找魏延,让娄圭这老家伙吃醋了。
魏石紧走几步,作势抹了一下眼睛,揉得通红看向娄师,语声沙哑说道:
“娄师,据斥候探报,夏侯兰部约有千众,今内乡守军合魏延一部、乡兵一部,共有九百余人,两者相差不多,魏将军的意思,是摆开阵势,与曹军正面对战。”
“对此,弟子心有疑虑,魏将军之策,刚猛有余,应变不足,弟子只恨在娄师身边时日太短,学艺不精.....。”
魏石越说越是难过,差一点落下泪来。
刘备白手起家,除了关羽、张飞之外,无有臂助,最后想了个办法,以大哭收取人心,效果甚是不错。
魏石现在的处境,比刘备还要白,还要干净,如果哭一哭能让人感动,那魏石不介意学刘备一把。
穿越的时间点已是建安六年(201年),诸侯并起的时代早就结束,北方诸侯盟主袁绍,也将在下一年死去。
曹操没了对手,统一北方的势头不可遏制。
魏石身处南阳郡旋涡中心,想要发展壮大,可谓不易。
但魏石依然信念坚定,因为他相信一句话:人定胜天。
“咄,我娄子伯学识渊博,才华智绝,怎么教出你这么一个愚笨的弟子。”娄圭手按书案,长叹息了一声。
姜还是老的辣。
论表演的功力,娄圭的功底也不输给魏石。
享受了魏石的尊敬之后,娄圭心满意足,马上命小吏将案上的简牍移开,铺上内乡县的帛图,然后按图指点起来。
“且细看,探报得知,夏侯兰部有千余众,这消息是否确证,万一夏侯兰带的兵力不是一千人,而是比这更多,比如二千人......,魏文长又如何硬扛?”
“再比如,我军要是据城死守,又怎么能断定夏侯兰会攻城,万一他先拿下鄡亭,切断内乡与新野的联系,到时候军心动荡,乡兵不稳,又如何能守?”
娄圭一顿开喷,把魏延的想法,驳得体无完肤。
也幸好魏延不在此处,要是在的话,估计两个人要打起来。
“娄师的意思......。”魏石心中高兴,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喜色。
“夏侯兰远道来袭,意在速战速决,我军可避其锋芒,击其虚弱,正面硬拼,纵算能胜,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即便守住内乡,又有何用?”
娄圭说的心情愉快,拎起书案上的酒壶,仰头一饮而尽。
“内乡境内,可用于坚守之地,非老君山莫属,此处有王忠旧寨可作依托,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山后有谷地耕作,可供数千人生息......。”
“综上,我们现在最佳的应对策略,应是将计就计,主力一部利用君山寨的有利地势,迁民于此,作长期坚守。另遣一部精兵,绕道夏侯兰之侧后,断其粮道,逼其自乱。”
娄圭概概而谈,浑然不知,他这一番献计,正中了魏石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