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渔村村口,一众虾兵蟹将列队两厢。这些兵将修为不过在汇灵境和青幽境,尚没有修炼成人形。
只那巡海夜叉修为在凌虚境,只是此刻一道剑气,将他斩了。
银甲青年见了,勃然大怒:“何人敢伤我属下!”话音未落,又是一道剑气冲他斩来。
青年急忙手中铁戟一挥,一道大浪迎头打落,将那剑气覆盖。
但紧接着,叶凌身影已经赶至他面前,木剑横于青年后颈处,冷声道:“莫要轻举妄动,我不伤你性命。”
那青年顿时不敢出声。
之前叶凌等人有些大意,未想起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走脱了那个夜叉。这次自是吸取了教训,不敢少有疏忽。
与此同时,潘玉霖和徐弘一左一右。潘玉霖拔剑连斩,徐弘玉笔勾划。道道神光闪耀虚空,那些虾兵蟹将岂能抵挡,尽数被杀。
潘玉霖收剑归鞘,笑道:“儒家以文载道,果然名不虚传。”
儒家功法,来自文字。当年仓颉造字,道破天机,自此写字勾通天地大道,可用法则制人。后来孔圣出世,再设礼法,重新定义文字,使儒家更上一层楼。
但这也是儒道分歧之处,道家追奉自然清静,直接勾通大道。儒家却要先习文,再以文入道,在道家看来是舍本逐末。也难怪当年清虚谷中,青阳子,寒丹叟,苍直公三老会与徐弘有了争论。
眼下水族,只剩那青年一人,潘玉霖取了一根绳索将他捆了,带入村子里。
那青年终于意识到性命之危,忙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因何要来冲突?我乃是蛟龙宫中,蛟龙一族的人,你们若是害我,我蛟龙宫必然不会放过你们!”
徐弘摇着扇子笑道:“到底是大门大户出来的,死到临头也是不肯服软,我们现在杀了你,然后逃走,给你来一个毁尸灭迹,你觉得蛟龙宫找谁给你报仇呢?”
那青年听了,神色一变,忙叫道:“莫要杀我,必有重谢。”
潘玉霖无奈道:“我当他是个有骨气的,不想这般不堪,不如杀了,省去麻烦。”
徐弘也觉有理,叶凌却制止道:“不急于一时,先审清问明再说。”
说着,他对青年道:“你若是实言相告,我或许饶你一命,若有半句谎话,你死的也不痛快。”
“我说,上仙要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是蛟龙宫何人,什么出身,为何要村民供奉童男童女?”
青年道:“吾名敖宇,吾父乃是蛟龙王六子敖冲,要他们村子献上童男童女,实为练功之用,皆小儿精血神魂,大有裨益。”
这敖宇眉飞色舞的讲述,在他认知里,见过的人族修士也多残暴不仁,并不在意凡人的死活,因此他极力诉说用小儿练功的好处,打算让这三个修士也向他学习请教,这样一来,他就死不了了。
他哪知这三人也别人不同,听了他的话只觉得敖宇死有余辜,再生不起半分恻隐。
那敖宇见三人脸色愈加难看,立时也明白了过来,赶忙住嘴道:“这都是以前,从今日起,我再也不会要他们的供奉了。”
潘玉霖要动手,叶凌拦住又问:“你可知道珍岛所在?”
“珍岛?”敖宇略一愣神,却心思一转道:“知道知道,我带你们过去!”
徐弘眼尖,一下子看出来敖宇的心思,冷笑道:“听说这珍岛与你们蛟龙宫常有来往每年都要请你们蛟龙宫的人去做客?”
敖宇连连点头:“正是,正是,既然如此,咱们就快走吧,我头前引路。”
叶凌三人相视一笑,叶凌叹息道:“我原本还以为能用他找到珍岛,现在看,却是我一厢情愿了。”
潘玉霖道:“不需用他,我们自去寻找。”
徐弘摇着扇子,对敖宇道:“孔圣有
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今日君可愿入吾瓮中?”
敖宇大惊失色,屎尿齐流,连连磕头求饶。
潘玉霖皱起眉头,一掌打在敖宇身上,道力将其震得口吐鲜血,紧接着,那敖宇站起身,周身泛起水汽,似乎要做殊死一搏。
但见他身子变化,竟成了一个龙首蛇身的蛟龙模样。
叶凌忽然想起当初百莽森林里,那个篷蛟似乎是一条青蛇,还没有化为蛟龙。
但见敖宇大声嘶吼,但潘玉霖的绳索却始终挣脱不开。叶凌见他如此,一步踏出,锋芒剑气破开虚空,将那好大龙首斩落,身子倒在地上,死去。
徐弘不知从何处取出来一个大锅,取了小刀来切割蛟肉,道:“这蛟龙肉可是好东西,平常实在难得。”
潘玉霖也拔剑来取龙首道:“龙角,龙须都是难得之物,这龙身上当真全都是宝啊!”
叶凌不懂这些,便看着二人忙活。徐弘和潘玉霖将蛟龙身上之物分成三份,他们各自收了起来,又取下一大块龙肉放在锅中烹了,坐在村子里分食。
徐弘道:“可惜咱们还是没有找到去珍岛的办法。”
正说话间,旁边还捆着一条墨色大鱼,原是敖宇的坐骑,也被擒了,但三人没有发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