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走廊也是一片寂静,只有陆云琛和蒋安伦来回巡视的脚步声和衣服摩擦的声音。
两人已经在门口走了半个小时了,很快蒋安伦借着内急的借口叫了一声,“老陆,这里你暂时一个人行吗?我想去一趟厕所。”
陆云琛和他眼神交汇了一下道,“去吧。”
蒋安伦大步离开,结果不到一分钟又跑回来了,骂了一句,“妈的,谁把楼上的厕所门给锁了。”
陆云琛听到他的声音道,“锁了就去楼下,大声嚷嚷几个病房的人都被你吵醒了。”
蒋安伦赶紧抱歉的小声说,“老陆实在不好意思了,那我下楼一趟。”
陆云琛点点头,蒋安伦略一颔首快步的离开。
走廊重新回到静谧的样子。
今晚夜色不明,医院也安静得出奇,甚至能听到外头簌簌的风雪声。
屋里的人静静的站在病床前良久,并没有急着动手,陆云琛就站在了一门之隔的外面,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也只能静静的等着。
时不时巡视两眼空旷的走廊。
不得不说屋里的人也非常狡猾,他也在试探他们,陆云琛见半天没有动静,只得朝楼梯楼的黑暗处点点头。
蒋安伦又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哎哟今天可真冷呀。”
陆云琛没说话,认真的注意着屋里的,还以为他判断有误的时候,席致言的声音就响起来了,“老陆……”
“咚”一声陆云琛把门踹开,一道黑影瞬间从窗户跳了出去,身手敏捷得不像话。
“没事吧?”
任由他再敏捷也逃不掉了,陆云琛倒是没急着去追,反而是“啪”的一声开了灯,朝席致言走过去。
“去tā • mā • de,这人阴得很。”席致言捂着手臂的伤口道,“我以为他是想拉过被子捂死我,结果他是准备一刀封喉。”
幸亏自己有准备,不然伤口浅不了。
这时候医生也过来了,陆云琛看了席致言一眼,“让你别掉以轻心,你还大言不惭。”
席致言道,“他也不算伤到我。”
“只是你没抓住人。”
“……”
这话就扎心了,本来今晚躺在床上的是陆云琛,但为了更真实才临时换了从筑路那边回来的席致言。
不过陆云琛不放心,又在窗外布置了抓捕陷阱,还真让他猜着了,席致言真不是对手,自己还差点着了道。
这时候卫昌茂匆匆上来了,“老陆,抓着了,直接带回驻地吗?”
“马上回师部。”
钱茂被手指粗的麻绳网套住,陆云琛连路都没让他自己走,而是让人直接抬着走了,他现在还不清楚钱茂为什么能有这样的身手,不过他身手过于敏捷,要是被他再次跑掉,就抓不住人了。
所以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李仲林和万柏涛等在师部办公室,等看到陆云琛带着人过来皆是松口气,不过当看清被摔在地上的人的时候又露出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你?”李仲林怎么都不肯定相信毒害老褚的会是钱茂。
钱茂这会儿倒是一脸淡定,手脚都被捆着,锁扣是陆云琛亲自下来重新打结的,他解不开,其实从他被网子捕住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他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所以整个人比任何时候都平淡。
“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无所谓的语气把李仲林气的胸膛起起伏伏,走上前去一脚就踹在钱茂的胸口,“毒杀自己的父亲,恩师,畜生都做不出这种事。”
他这一脚用了十层的力气,钱茂直接摊倒在地上然后“咯咯”笑了起来,在静谧的夜色中,这笑声可以用诡异来形容。
万柏涛赶紧拉住李仲林,“老李,你别冲动,气大伤身,万一你把人一脚踹没了,我们还怎么审?”说完示意赶紧把人拉起来。
陆云琛上前把人拉起来安置到椅子上,又吩咐人拿了绳子进来把人绑在椅子上。
钱茂冷笑一声,“陆团长,没必要,我也不会逃。”
陆云琛没有理他,绑好之后就站在了一旁。
本来还以为审钱茂要花一些时间,他这个人看起来可不像要配合的样子,结果才绑好钱茂倒是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都说他是我的父亲,恩师……但你们知道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等钱茂自己交代完,天已经放亮了,李仲林伸出手揉了揉自己发胀的眉心,“先把人关着。”
卫昌茂带着人把钱茂带走了,办公室就剩下几个人,李仲林问了一句,“致言没事吧?”
陆云琛,“受了点轻伤,不严重。”
“老褚呢?”李仲林知道这是钓鱼,但这一刻他很担心老褚醒不过来是不是因为失望,因为毒害他的竟然是自己养大的儿子,自己教出来的学生。
“昨天早晨褚教授真的醒了。”陆云琛本来是听了沈婉枝的提醒,打算炸一炸下毒的人,结果早晨的时候赵老扎了针不到半个小时褚教授真的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