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余清音觉得自己是重生回来当妈的。
不仅堂哥的学习状态要管,弟弟的成绩也要操心。
开学后第一次单元考,余海林的语文只有八十分。
他大概想把考卷藏起来,回家后只字不提,甚至企图找她妈签字蒙混过关。
范燕玲倒是挺好说话的,她本来也见惯这样的分数,只是说:“你姐又不傻,能糊弄到几时?”
十一岁的余海林天真尚存,乐观道:“兴许她忘记了。”
范燕玲都不知道怎么评价儿子好,心想也许是开窍晚,大笔一挥:“反正别牵扯我就行。”
余海林还是挺讲义气的,拍着胸脯:“绝对不会。”
然后兴高采烈地把考卷放书包。
可惜没多久余清音就找上门:“奇怪,你们还没考试吗?”
余海林正在房间里心虚地做作业,头也不敢回:“没有,老师还没通知。”
余清音其实也不太清楚小学生考试的频率该是多久,却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往前走两步:“你转过头来。”
余海林嘟嘟囔囔着“我在做作业”,到底不情不愿地扭过头,视线只盯着地板。
一看就有事,真是完全不会撒谎。
余清音无奈道:“是不是考差了?”
余海林瞪大眼睛,心想怎么这么快被识破,但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犟嘴着:“还没考。”
简直是心口不一,余清音蹲在他跟前:“多少?”
余海林没办法,只有和盘托出:“语文八十,数学九十一。”
看他的表情是觉得自己不太好要挨骂,但余清音真没打算发脾气。
她后来的教师资格证不是白拿到手,育儿理论有一箩筐,尽量和颜悦色:“不会做还是粗心?”
一般人都会找个借口,可余海林还挺实诚,明明白白说:“是不会。”
其实对家长而言,不会好像更难接受,因为那侧面说明孩子跟不上,甚至是笨。
但余清音觉得实在正常,毕竟世上能有几个天才,真到大家都考满分的那天,恐怕也要鸡蛋里挑骨头搞出个一二三等来。
总有人要做最后一名,只是她也不希望是自家弟弟,想想说:“那就学,咱俩一块看看。”
冷静其实更吓人,余海林惴惴不安地偷瞄姐姐,好像更期待能被骂几句。
余清音看破他的惶恐,伸出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两下:“这有什么,谁都是从不会过来的。”
大概是她的表现太若无其事,余海林大大松口气,十分积极的样子:“我会好好学的。”
他还不到有太多主见的年纪,性格尚能雕琢。
余清音自然不会高压引起反抗,拉过椅子坐下来:“来,先看第一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