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女士从蒙德的那位风神那里顺利夺取了神之心,但根据她所做的那些汇报文书,不难看出突然出现在蒙德的旅行者给愚人众的活动带来的多大的麻烦。
故意激怒的风魔龙在金发旅行者的手下被净化,原本打算让它在蒙德大闹一场,等到兵荒马乱之时,引出那位从不在蒙德现身的风神。却没想到风神与旅行者联手,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便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如今的旅行者下一站又是璃月,如果不将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解决掉,势必会对愚人众的计划产生不小的影响。
可惜第一次并没有动手成功。
好奇是人类的本能,本想试探两句便将他解决掉,却未曾想,旅行者拿出了那枚熟悉的扇形发饰。
[“这是和她一起发现的,不知道和她的身世有没有关系。”]
他听着金发旅行者带着探究的声音,看向了他怀中抱着的小兽。
如果不是千岩军突然到场,他大概会按照最初的计划将他们解决掉吧。
再度见面时,他远远地看到那些人正在其乐融融地聊着什么。明明是难得的机会,但是他还是停住了。直到听到了他们口中谈论起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词汇。
‘羽沢’啊。
特地将小兽留了下来,他看到了地上写着扭扭曲曲的字。
明明共同经历了那场幻境……难道以为他认不出来吗?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与那个家伙更不是,所以——
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种怒火是无法遏止的,再度扼上了她的脖颈时,怒火却又化为了恨意。却又不知为何最后收了手,将它带走。
‘你应当以为我不认得这样的你吧。’
令人感到欣慰的是,小兽的反应很是有趣,比起毫无灵智的宠物或是那些愚笨的属下,她带给自己的乐趣要多上不少。
自从从踏鞴沙离开之后,他便觉得无需掩饰自己的情绪。这世上应当没有从来不会生气的人,他也同样为映见毫不在意地出现在这个世界感到憎恶。但既然她可以为自己带来闲杂时刻的乐趣的话,他也并不是不可以暂且的留下她那脆弱的生命。
他这样想着,直到他清楚地感受到了小兽的变化——在他在不经意间发着牢骚的时候,小兽第一次没有受胁迫的,主动地靠近他。
……可笑。
在发现她变得更为顺从时,他感到了一阵心烦。于是在前往进行那最后的调查时,他本没有必要,但还是选择了将小兽带了过去,将它放在了不会被陨石的能量影响的地方,假装触碰到了陨石陷入沉睡。直到暗处的人现身,把远处的小兽带走,才真正将手贴上了陨石。
一切都好像是出自于本能,他无法摸清自己的动机。
‘总归我也已经厌倦了。’
‘在任务面前,她根本不值一提,徒增拖累罢了。’
他思索着在外人眼里看来可以被称之为是“拙劣”的借口,心说没有必要为了根本不重要的人烦心。直到接到冰之女皇派遣的任务,前往北国银行进行资金上的交接,他听到了那个声音。
‘……她来璃月了?’
‘她究竟想做什么。’
又是一阵难以言说的烦躁涌上心头,外面的人丝毫没有顾忌地在北国银行的门口闲聊着,言语间轻松愉快,就像是朋友之间在话家常。他听到了少女用着担忧的声音同旅者道别,也听到了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热情地邀请少女去吃午饭——一切都自然地像是本就该如此一样。不知何时,他的手掌已经收紧。直到外面的声音小时,经理人小心翼翼地向他询问。
直到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地方落座,甚至出于不惹眼的心思将市女笠收起。他再度感到了那种烧心的躁意。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周围很是嘈杂,他尽可能地将自己的气势收敛,要了一杯茶水。
‘公子素来令人难以放心,他只是闲来无事想看看他又准备闹出什么祸事而已。’
起先两人只是有说有笑地话着家常,大多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却不知为什么他们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愉快,难以理解,这是只有头脑简单的家伙才能共鸣的话题吗?这种他难以理解乐趣何在的对话让他为来到这里而感到后悔。直到听到他们谈论起愚人众,那份失去的兴趣才又渐渐恢复过来。直到那话题越来越偏,逐渐偏移到了他的身上。他忍不住皱眉。
‘为什么要打听他的消息?’
不光是他感到疑惑,就算是达达利亚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他直接了当的问了映见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听到这里,他也忍不住有些好奇,垂眸看着茶水的目光带着些玩味。
‘她会怎样说呢?’
‘素不相识的人’、“只是想知道而已”,还是虚伪的声称他们是朋友,来帮旅行者获取更多有关愚人众执行官的信息?
她这样说的原因不可能有其他,只有可能是旅行者拜托她帮的忙。这是唯一的解释,他可不认为她会对两度险些将她杀死的人抱有哪怕是一丁点的好感。
直到他听到了少女的回复。
“……家人吧。”
家人?
哈……在开什么笑话。在你心中能够被称之为是家人的只有那个家伙,你这是在把我当做谁看的?!
[我可没有那个本事成为你的家人!]在不知是什么情绪的驱使下,他没忍住险些将这句话说出来。却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少女从迷茫转为坚定的声音。
“或许只是出于我的私心……但我想要了解他更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