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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查功课(1 / 2)

歌声突然停了,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幼蓁迷糊之间睁开眼,先瞧见榻边朝她挤眉弄眼的念夏。

幼蓁不由得目露疑惑:“怎么了?”

念夏生无可恋地朝门口努努嘴,幼蓁抬眸望去,立即瞧见珠帘前站着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四爷正一脸冰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幼蓁身子一颤,忙不迭地下了榻,膝盖险些磕到软榻边缘,得亏念夏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唱曲儿的歌女早就退到墙边跪着,头垂得低低的。

幼蓁两只手在身前紧紧绞成一团,小脸上带着惊惶,怯生生开口:“表、表哥,你怎么来了?”

四爷没理她,径直上前几步,将那两个歌女呵斥出去,才转过身来看向幼蓁。

“我今日若是不来,又怎知你过得这般悠闲自在?如今长大了,连听曲作乐都学会了,还敢将人领到御船上来。”四爷语气极其平缓,幼蓁却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怒气。

“表哥,你不高兴啊?”幼蓁怕四爷,是为功课那事儿心虚,但一听四爷的话,明明还不知道功课的事情呢,幼蓁心下一松。

幼蓁觉得自己现在没有小把柄在四爷手上,就直接问出来:“表哥,你在生我的气吗?”

她语气之疑惑,态度之真诚,让四爷怒气一滞,即将说出口的斥责都猛地停在嘴边。

幼蓁还在小声嘟囔:“为何要生我的气啊,我就是听个曲子嘛。姑爸爸和太太去拜见太后娘娘了,就留我一人在这艘船上,我很无聊啊……”

“你知道方才那两个歌女是做什么的吗?”四爷打断她的碎碎念,直接问道。

“歌女嘛,当然是唱曲儿的啊。”幼蓁眼神无辜地看向四爷,仿佛四爷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她这样理直气壮的回答,倒让四爷的怒气没了宣泄口。他明白过来,幼蓁根本不知,下面官员送歌女上来是什么目的,也不知那些歌女是何种身份来历。

幼蓁只是单纯的听曲而已……

四爷突然觉得自己生气很没道理,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

“以后不许再将外人带到御船上,更不许去找歌女。”四爷沉声道。

“为什么……”幼蓁不自觉地嘟起嘴,“凭什么你们就能听,而我不能?太太不让,表哥也不许,你们就欺负我还小,无法反抗你们。”

幼蓁很叛逆,换来四爷冷嗤一声。

知道反抗不了,顶嘴倒是很厉害。

“你无需知道原因,”四爷没想和幼蓁解释歌女的来历背景,“来和我说说,你在苏州这十年,都有哪些长进?”

四爷径直走到幼蓁身旁坐下,占据幼蓁吩咐念夏精心布置的软榻。

落座的那一刻,四爷觉得自己好像坐到一片云上,软和得直往下陷,这让向来坐姿板正的他不由得挺直腰背,才能保持端正的仪态。

幼蓁有无其他长处,四爷是没看出来,但这偷闲享乐的本事,当属第一。

被问到的幼蓁根本没注意四爷这一瞬间的凝滞,她如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表哥终于来抓我的小辫子了!

“自然、自然是有长进的。”幼蓁说话磕绊,手指无措地攥紧衣角,低着头小声道,“姑爸爸给我请了女师傅,我一直有在好好学。”

“都学了什么?”

“琴棋书画、针织女红、茶艺歌舞……都有所涉猎。”幼蓁这话说得倒不心虚,因为她真的仅仅是涉猎而已,顶天了也只能说是入门水平。

四爷就当自己没听出她话中的玄机,继续问道:“我送你的书,都读了?”

“读了,读了的。”幼蓁连忙点头,拿眼瞧着四爷,写满了乖巧。

“那将你的功课都拿出来,让我看看你都学了些什么。”

幼蓁立即吩咐念夏去拿。

待念夏将装满功课的漆木匣子送过来,幼蓁自己接过,亲手放到案几上,推到四爷面前。

“表哥,请您指点。”幼蓁甜甜扬起一抹笑,把自己赶了整日的课业捧出来。

这厚厚一叠约莫有幼蓁手心高,平摊到十年里就不太多了。

估摸着四爷一旬之内练的大字就有这么厚。

四爷沉默着拿过那些课业,仔细地从头到尾翻了一遍。

他良久都没有说话,幼蓁在一旁候着,等待许久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表哥,你觉得我写的好不好?”

四爷给幼蓁布置的功课并不难,多是文章释义或者默写,四爷不指望她做出怎么惊才绝艳的文章,只要读书明理就够了。

幼蓁觉得自己写的很认真,表哥肯定挑不出来错的。

她干脆跪坐下来,双手托腮抵在案几上,半歪着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四爷看。

四爷扫她一眼,目光又回到那叠纸上,抬手从中随便抽出一张,似是无意道:“这一篇《劝学》释义,你写于戊寅年月,距今日已有五年了。”

“啊……是、是五年了。”

“这纸张还挺新的。”四爷声音淡淡。

幼蓁愣住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应该是宜春保存的好,宜春最细心了。”

四爷不置可否,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那张纸上敲了敲:“这份课业,你用的是带迦南香的松烟墨,这种墨石与寻常松烟墨看起来并不区别,但可使笔迹留香,长达月不散。如果我没记错,内务府两年前在额娘授意下才制出这款墨,额娘也赏了一些给你。”

幼蓁起初听得愣愣的,不知道四爷为何突然说起墨汁的香味,等到后面,才猛地反应过来哪里出了问题,瞬间白了小脸。

四爷还在继续:“也就是说,你五年前就开始用内务府年后才能制出的松烟墨,难为你还写了这么多字。”

四爷不明意味的目光在那叠课业上一扫,最后定在幼蓁慌乱仓皇的小脸上。

小姑娘缩紧了身子,杏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一对上四爷的视线,幼蓁嘴里呜咽出声,蓦地抬起手捂住脸。

呜!太丢人了!

她就、就撒个小谎而已,怎么这么快就被表哥看穿了?方才还觉得能瞒过去呢,表哥的观察力也太敏锐了吧!

幼蓁很不好意思,滚烫的脸颊埋在手心里,就是不敢看四爷。

等到四爷把她两只手拽下来,幼蓁才不得以露出羞红的眉眼,杏眸含着淡淡朦胧的水雾,如枝头凝露泣艳的芍药花。

四爷被这春光艳色一灼,忽地放开握住幼蓁的手,直直坐回榻上。

幼蓁羞愧难当地低下头:“表哥,我错了。”

“错在何处?”四爷嗓音郁沉,掷地有声。

“我不该写信骗你的。”幼蓁小小声道,“我其实没怎么读书,也没按时做功课,这些都是我前几日赶出来的。”

幼蓁一股脑儿地全交代了,说到后来,她还觉得自己挺委屈,哭腔颤颤,眼里包着泪:“表哥,你不知道,我写了好久好久,灯油都换了好几盏,到最后眼睛都睁不开,手上都是墨汁。手腕也特别酸,若不是宜春她们给我按摩,我手都要断了。”

她颤巍巍地手心朝上,捧到四爷眼前,想要四爷看看她有多努力。

可惜这双手如今雪白细腻,看不到半点墨水,也看不出曾经有多受累。

四爷如今并不想看幼蓁,偏偏小姑娘固执地抬着手腕,就是要他看一眼。

四爷只能敷衍地“嗯”一声,幼蓁还不满意,提醒道:“手腕很酸呢,写了夜的字。”

四爷无可奈何,抬手随便在小姑娘纤细的手腕上按两下,几乎是一触即离,立刻收回手。

幼蓁自觉自己的努力已经得到四爷的认可,称心地收回手。

“所以表哥,你也别生我气了。我以前是没用功,但后来改好了啊。”四爷态度一松动,幼蓁脸皮便厚了起来,她拖着膝盖在地上膝行两步,蹭到四爷身前跪坐着。

“表哥,你原谅我吧,好不好?”幼蓁扬着脸凑到四爷面前,红唇一张一合,就想把自己的过错直接略过,当做没发生似的。

四爷没说话,幼蓁便拽住他袖口轻轻晃:“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小姑娘磨人的功夫太厉害,四爷不堪其扰,只能用力抽出衣袖,语气依旧严厉:“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从今日起,你每日读一个时辰的书,将做好的功课送到我那儿去,我亲自查问。”

“每日都要读?”幼蓁惊诧地睁大眼睛,“没有休沐日吗?”

“休沐?”四爷冷笑一声,“你过去十年都在休沐,如今还想继续躲懒吗?”

幼蓁怕四爷翻旧账,赶忙摆摆手道:“不休了,不休了,我肯定每天都读的。”

四爷这回不信她了,让念夏拿来笔墨,直接给幼蓁制定了半月的学习章程,每日要读的文章都细细敲定。

幼蓁见那单子越写越长,仿佛永无止境一般,觉得自己回京后的日子简直要黯淡无光了。

四爷并没有在幼蓁这里停留很久,他还有差事在身,只是百忙中抽出空暇来看幼蓁一眼。

列完单子,四爷起身要走,幼蓁立即起来送他。

待四爷走远,幼蓁回到房里,看见那半月要读完的一长串书目,只想将它扔到灯烛上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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