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公主和四福晋已经走了。”年大姑娘收回目光,发现自家妹妹还直直盯着两位贵人的背影,出声提醒道。
年二姑娘转过视线,瞧了姐姐一眼,细眉蹙起,语气带一分哀怨:“大姐,我和那位四福晋,真的相像吗?”
年大姑娘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自己这妹妹是不高兴了,二妹妹自幼极其爱护这张脸,向来自诩美貌,还常常和她穿一样的衣服。阿玛和额娘以为二妹妹是和她亲密,实则年大姑娘心里明白,二妹妹只是缺个陪衬,故而拿她当这绿叶。
如今见到一个与自己有分相似且更甚一筹的女子,怕是心里不痛快了。
但年大姑娘知道二妹已经被宠坏了,她若是直言,怕是二妹要发脾气的,只能道:“应是公主看错了,不过那可是公主和贝勒福晋,咱们只能顺着说,不好反驳的。”
年二姑娘眉心不展,喃喃自语:“原来她就是四贝勒的福晋……”
“你说什么呢?”年大姑娘没有听清。
年二姑娘抿抿唇,抬眸朝姐姐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没什么,还要多谢大姐今日带我赴宴,这佟府果然不凡,我可是大开眼界呢。”
年大姑娘心想,还不是因为你前几日死缠烂打吗?闹得阿玛和额娘都知道了,我才不得以带你来的。
她面上只能笑笑:“玩的高兴就好,我瞧那边还有几株菊花,咱们去瞧瞧吧。”
年二姑娘又瞧了一眼远处人消失的方向,然后对着姐姐点了点头。
“仔细想想,那年姑娘和你也不是很像。”
离了那小亭,转过一圈去看望孩子们,五公主瞧见正玩得高兴的岁岁,说道:“还不如岁岁,这小家伙和你可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从小就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幼蓁瞧着自家姑娘那张圆乎乎的团子脸,觉得离岁岁长成美人,怕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她和四爷只盼着孩子康健无虞,胖些也无大碍,能吃能睡就好。
四爷说过,宫里养阿哥和格格,都贯彻一个饿字,认为这样可以让小主子少生病。四爷幼时有皇贵妃看护,没受过这种苦,但见过身边兄弟们被嬷嬷这样养着,公主们更甚,为了身形苗条,少有吃饱饭的。
五公主幸亏是养在太后身边,否则也要被嬷嬷们压迫成懦弱胆小的性子。
因着这一点,四爷在给岁岁安排奶嬷嬷时,多次说过,嬷嬷只是伺候小主子的,莫要摆起宫中奶嬷嬷的架子,否则全部打发送回内务府。四爷下了严令,那些奶嬷嬷哪里赶违抗,这才导致岁岁只听额娘和阿玛的话,旁人都管不住她。
这会子额娘不在身边,哥哥姐姐又不敢对她这个小家伙动手,岁岁便放开了玩,幼蓁过来时,她正压在阿楚珲的背上,小腿蹬得欢快,脸颊上的软肉一颤一颤的。
“这是在做什么?”五公主好奇问道。
幼蓁不好直说,岁岁这是将哥哥当马骑了,连忙上去将小家伙抱开。
阿楚珲浑然不知自己被妹妹欺负了,笑得一脸憨,晃悠着站起来,向五公主走去。
五公主嫌弃他身上乱糟糟的,让奶嬷嬷带他下去换衣裳。
幼蓁拿出帕子,给岁岁擦拭额头上的细汗,又伸手探了探小家伙的背后,没怎么出汗,衣裳还是干的。
她以前不会带孩子,如今也慢慢学了一些,小孩子出汗后要及时换干净衣裳,免得受寒着凉。
五公主见她这番动作,笑道:“你这额娘当的称职,难怪将岁岁养得这样好。”
胖乎乎的,人见人爱。
“对了,你可知道,十四家的有喜了。”五公主突然想到这事儿,坐到幼蓁旁边,向她说道。
“是十四弟妹?这我倒没听说。”幼蓁摇头道。
“还没满个月呢,为稳妥着想,许是没往外说,我是去给额娘请安时,听她提了一句。”五公主道,“不过如今只当不知道,等她把消息放出来了,再贺喜不迟。”
幼蓁想起完颜氏一直盼着有孕,十四爷的后院又不太安宁,德妃对完颜氏这一胎定是万分重视的,德妃不说,她就当没听五公主提过吧。
之后两次进宫请安,幼蓁都没见到完颜氏,说是身体抱恙,德妃半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更加佐证完颜氏是有孕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