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笠原花向来是有话就问的性格。
于是在安室透满眼厌恶将昏厥的男人绑到路边的电线杆上,从他身上搜出车钥匙检查了一下车上昏迷的女性,确定她只是被下了mí • yào一类的东西睡着了,作为一名热心的普通市民拨打了110和120,事了拂衣去地回到车上后,面对的就是小笠原花充满求知欲的双眼。
“那个人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波本老师有什么需要他帮助的地方吗,我好像还听到了照片视频什么的……”
小笠原花疑惑地摸了摸脸。
不是她自恋,毕竟她长得不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但就算是这样,照片也只是照片而已,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用途吗?
听到她的问话,安室透身上嗖嗖往外冒的冷气突然凝滞。
他像是遇到了什么绝世难题,眉头高高皱起,嘴唇紧抿,一副欲言又止不知从何处说起的表情。
而小笠原花正托着脸努力用自己的小脑瓜找到答案。忽然,她猛地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身下的皮质坐垫。
“我知道了!他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便衣警察?因为怀疑咱们两个的身份,所以拍下照片准备把咱们挂在电线杆上,下面写着抓住有赏的那种?!”
幻想了一下自己的高清大头照被当街悬赏的未来,小笠原花气得咬牙切齿,在副驾驶上拳打脚踢了一会儿空气,随后一脸感激地转头看向安室透。
“幸好波本老师机智,不然要是被那个该死的条子得逞,我们两个肯定会被组织里的其他人笑话死。”
真正·该死的条子·降谷零:“……”
他张了张嘴,眼神中露出一丝迷茫。
无论经历过几次,每次遇到小笠原花大脑神奇又离谱的自圆其说现场时,依旧让他感到十分语塞。
安室透眼神微妙地游离了一下:“格拉帕很讨厌警察吗?”
小笠原花本该毫不犹豫地点头,但在即将动作的时候,关节却像是被卡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她犹豫了半天,含糊道:“大概……毕竟我们和警察是敌人不是吗?”
但非要用讨厌来形容的话,好像也没有。
小笠原花惊讶地发现自己对警察好像没什么太大的恶感。
想到刚才安室透暴揍那个疑似便衣的男人的模样,小笠原花默默缩了缩脖子。
波本老师才是看起来很讨厌警察的样子,那这件事就没必要告诉他了吧……
于是她赶紧补充道:“总之警察就是一群总是跟组织作对的很烦人的家伙啦,有什么问题吗?”
安室透沉默了一会儿,在继续面对小笠原花的尴尬问题和任由那个男人被误会成警察这两个选择中犹豫了一秒,决定还是为被无辜泼上脏水的同事们解释一下。
“不,刚才那人是个专对单身女性下手的罪犯。因为刚才我们在车旁边的行为,误以为我和他有同样的目的才过来搭话的。”
小笠原花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安室透屏住呼吸,果然听到了她的下一句——
“所以,他是想拍我和波本老师在床上睡觉的照片吗?”
小笠原花正在认真思考着这样的照片真的能卖钱吗的问题,身体下一刻就在突兀急刹的车速下猛地前倾,然后又被安全带紧紧勒回了座位上。
小笠原花的第一反应是有埋伏,差点伸手去摸身后的枪,在抬头看清夜晚空荡荡的路面后,眼含迷茫地看向安室透:“波本老师?”
安室透捏住方向盘的手迸出几道青筋,他深吸了一口气,听不出情绪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
“那些?”小笠原花重复了一遍,才明白他的意思:“啊
,你是说在床上一起睡觉的事情吗?之前在美国的时候,贝尔摩德的卧室门没关严,我经过的时候就不小心看见啦。”
她一脸无辜道。
还是因为那次偷看到了贝尔摩德和‘男朋友’一起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睡觉,才让小笠原花将‘会与男友一起做的二三事’从吃饭抱抱,扩充到一起睡觉觉。
划重点,还得是同一条被子。
不过她其实也不懂这是为什么啦,毕竟从来都没体验过,难道睡在同一张床上更有利于增进感情?
想到这里,小笠原花猛然记起了刚打耳洞的时候,想要让波本老师跟她一起睡监督她不要翻身结果被强硬拒绝的事。
什么嘛,所以是波本老师不愿意和她一起在床上增进感情吗?
摄入的不少酒精还是给小笠原花带来了不小的影响,如果是在平常记起这件事她只会有点委屈,但现在一想到波本老师不想跟她继续亲近的可能,那双漂亮的透色眸子就不自觉地蓄满了晶莹的泪珠。
还沉浸在‘贝尔摩德那个教坏小孩子的女人’以及‘x教育刻不容缓’频道的安室透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泫然欲泣的狗狗眼。
“波本老师已经不喜欢格拉帕了吗?”
小笠原花哽咽地吸了吸鼻子。
被她盯着的男人在一瞬的手足无措之后,露出了熟悉的头疼表情。
小笠原花顿时哭得更伤心了,两只手不停地抹着眼泪,声泪俱下地控诉道:“你不仅不喜欢我了,还嫌我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