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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恶鬼(2) 什么名字(1 / 2)

顾玠渐渐地睡熟了,那张青白的面孔透过玻璃探了进来。床上的人在这个时候翻了个身,玻璃窗上的影子猛地向后撤离。

窗帘又被风吹得来回晃荡,这一夜连家上下都没有再发出过任何奇怪的声音。

早上八点,顾玠被太阳照醒。双眼的生涩与全身上下仿佛被巨轮碾压过的疼痛好了许多,他下意识伸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透过手指缝,依旧无法正常使用的眼睛仿佛看见了有一道人影站在自己面前,穿着血红的古装,两只眼睛黑洞洞的。

顾玠将手拿了下来,眯了眯眼睛,是连家的管家高路明端了早餐过来。

“先生,您的早餐。”

高路明说着,将早餐放到了床头柜上。顾玠的目光随着他的手移动了一瞬,昨晚睡觉的时候,这里根本就没有床头柜。

他只看了一眼,随即下巴就被捏住了。管家戴了手套,穿了身合体的燕尾服,头发被梳理得一丝不苟,三十多岁的年纪让他看上去充满儒雅,只是现在却冒犯地弯着腰,凑近了在打量客人。

“您的脸上有淤青,需要为您擦药吗?”

“不用了。”顾玠躺在床上,他本身也就不过十八,在高路明面前更显得稚嫩,即使受了伤,也还是透着股生机勃勃的味道。被这样打量的时候,他露出了属于这个年纪的不自在与窘迫。

“昨天司机扶我回来的时候说过,让我一早就离开。请您帮我向主人家道个谢,我已经感觉好多了,等我起床后就准备离开”

高路明整个人忽而俯得更低,顾玠看到他的眼瞳是棕色的,有一个瞬间,似乎又变成了红。

“先生让我来通知你,在你身上的伤全部恢复之前,可以先留在这里。”

说着,高路明就将他的下巴放开了,站直了身体,态度自然到半点也不觉得自己应该要为刚才的事情做出解释。

“现在请您先用餐,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管家交代完这句话就走出了房间,他的脚上穿了一双皮鞋,燕尾服将他衬得连背影都透着一股优雅。

顾玠看着晨光笼罩在他的身上,燕尾服仿佛变成了另一种款式的古老服装。

早餐是一碗粥,一个鸡蛋,一杯牛奶,还有好几个足够让一个成年男性填饱肚子的面点。

顾玠的下巴上很快浮现出了一个十分恐怖的手指印,深红色的,梳洗照镜子的时候,顾玠对着镜子里看了很长时间,最后只将手按在了淤青的位置,他看不见下巴上的痕迹。低头吐漱口水的时候,一张人脸从他的肩膀一侧探了出来,很快又消失了。

从洗手间出来吃过早饭,顾玠发现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套干净衣服。他身上穿的还是昨晚到连家以后,医生给他潦草裹的浴袍。

顾玠过去关了房门,窗帘随意地拉了一半起来。他住的地方离连家的主宅还有些距离,平时没有人会到这边来,不用担心会被人看到。

很快,床上的衣服就被他一件件地换好了。

管家眼力相当地好,衣服简直就像是给他量身定做的。顾玠下巴上的印记更重了,他无所察觉地照了照镜子。

主宅里,连志淮下楼的时候看到管家,顺口问了一句:“昨晚那个人打发走了没有?”

高路明微微弯腰,态度恭敬地道:“已经走了。”

“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用跟少爷说,以后要是在附近看到那个人,就直接赶走。”连志淮一向都是利益至上主义者,连生既然能猜得出来顾玠被赶出家门背后原因不简单,他自然也能,他是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弃子而得罪顾家的。

张怡下楼听到连志淮的话,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照常吃了早餐后开始跟连志淮商量起了连生的身体状况。

“最开始是隔几年难受几次,后来是一年一次,往后说不定要越来越频繁。”

“你放心,我已经找人来处理了,顾家那边说等徐家的事情解决了就过来。”

“他们家那么多人,就不能派其他人过来吗?”

“你懂什么,要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解决这种事,我们也用不着被逼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连志淮说着,脸上也流露出了一抹对顾家的不满意。连家无论哪方面都比徐家地位更高,就算是后请的人又怎么样,难道不应该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把人先派过来吗?

“顾家能行吗?徐家那位可是一直都没有起色。”

“以前派过去的都是一些小辈,他们这次派过去的是顾午和顾段。”

顾玠已经被赶出去了,没有意外的话,顾午将来就会继承他父亲的衣钵,成为顾家的掌权人。而顾段也是顾家天赋极高的人,是顾午的长辈,顾午跟顾玠的几次外出历练,都是顾段带着他们一起去的。

“可只有他们,我还是不放心,咱们要不要在此之前多请一些人一起去?”

“你说的也是我正在考虑的,我已经让人去请其他天师门中的人了。”

“祭品也已经找好了,过两天就能送过来。”

管家在一旁听着先生跟太太说话,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恪职尽守的表情。然而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像是精美的瓷器上,被人为制造出了划痕。

连志淮跟张怡说到要请个风水先生看看家里跟公司时,管家安静地退了出去,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连生一早就去公司了,处理完了一堆事务后,感觉身体有点累,站起来活动了一下。

他的办公室在顶楼,连生最喜欢站在落地窗面前,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欣赏着底下的风景。路上的行人由于距离太远,变得跟蚂蚁一样。

没过多久,接到了一通电话,是规两打来的,听上去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怎么了?都在家里睡一天了还没有恢复过来吗?”连生语气温和,令那头的人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散了个干净。

“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从你那里回去我都要睡个三四天,也不知道你去那里究竟是怎么养病的。”

规两在床上滚了一圈,突然趴在枕头上异想天开道:“说不定你的病到现在还没好,就是因为在那种地方越养越差。”

不出意外被连生笑了一下,规两摸摸鼻子。

“那你以后还要过来吗?”

“当然要,不然你一个人在那里岂不是很闷,下次我过去带个耳塞,这样就能睡个好觉了。”

“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回头再聊。”秘书推门示意有事要说,连生挂断了电话。

规两看着结束了的通话界面,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嘛。”

他房间的窗帘不是那种能完全挡住日光的,更不像连家堡一样,层层叠叠,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看到外面的天都已经亮了,规两扔开手机出门随便糊弄了点吃的。

本来打算等会出门找其他朋友一起玩玩,结果才放下筷子没多久,他就又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地再次回到了房间。

一直到三天以后,规两这种情况才算是好了许多。

他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个性,有个精神就想到处疯一疯。知道连生忙,也没去打扰对方,开了车就往酒吧跑。

除了连生以外,规两也有几个称得上是朋友的朋友。他心里挺清楚,这些人跟他交好,都是奔着他爹还有他的身份来的,不过有时候无聊了,他也不介意跟这群人玩一玩。

一进酒吧,常在的那几个公子哥就跟他挥了挥手,让侍者将他带到了座位上。

没人给他倒酒,规两不喜欢喝酒大家都知道,一个人喊着让人送无糖蛋糕来,一个人喊着让人送咖啡过来。能在酒吧喝咖啡,也就只有规两了。

他在众人让出来的中间位置上坐下,聊了没多久,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说到了最近的天气。

规两原本没有上心,可无意中却听到一个人说的话跟他从连家堡回来那天他家老头子的话一模一样。

江市那天晚上雨就全部停了。

“没有吧,青澄山那边不就在一直下雨。”

说话那人也不知道规两心底的想法,把手上那杯调得五颜六色的酒一口全部咕咚了下去,喝得面颊通红,吵闹的背景音里,声音十分高。

“肯定没下雨,我那天晚上就在青澄山附近,还能不知道。”

“建三,你们不会又去飞车了吧?”

“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胆子,平时赛赛车还行,那天刚下过雨,地上都打滑,我就是去看看热闹。”

富家子弟享乐的法子有许多,不过建三其人一直都玩得很保守。

规两听到建三的话,一时间脑袋嗡嗡作响,他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惊得一众人都停止了说话,纷纷看着他,担心是哪里得罪了对方。

“两、两哥,你怎么了?”建三人菜瘾大,讲话都有点大舌头了。

“建三,你确定那天青澄山没有下雨?”

“确定啊,他们跑了一夜,天擦亮的时候才一起回去,我当时饿得不行,还叫了个外卖过来。要是下雨的话,外卖也不能送过来啊。”

他们赛车的地方离青澄山很近,如果那边没有下雨的话,青澄山也不可能下雨。

可是规两想,万一就有这样的例外呢。也不是没有那种左边是晴天,两步之隔的地方就下雨的情况。

但建三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希望破灭,“还有人胆子大要往青澄山跑,不过里面实在太恐怖了,晚上还起雾,最后迷了半天路,发现自己一直在山脚下打转,我们找过去的时候都笑死了,也不知道他眼睛是怎么看路的,明明出口就在边上,他愣是在里面绕了半个多小时。”

建三的话让规两有种通体生寒的感觉,后背的汗毛也莫名地立了起来。

如果说青澄山那天晚上没有下雨,那他为什么整个晚上都能听到下雨的声音?不是树叶的积累的雨水太多,被风一摇往下掉的声音,就是雨拍在窗户上的声音,甚至规两到现在都能回忆得出来,那天晚上他听到的声音节奏。

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就像是……有人在拍窗户一样。

规两脸色陡变,他又想起了一件事。

那天晚上,他出门去了连生的屋子里,根本就没有把房里的灯关上,可第二天早上出来的时候,他房间里的灯已经灭了。当时他以为是打扫阿姨顺手关的,没有在意,可如果不是对方做的呢?

规两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他小时候撞过邪,那段时间总是萎靡不振,好像身上有个东西压着一样。老头子找来的道士给他看过以后,果然当天就好了。

那道士还给他算过命,说他八字重,阳气旺,也就是年纪小才会给那些东西钻了空子,等他长大以后就不需要有这方面的担心了。道士离开以后,他也只是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就算以前听说过顾家的本事,规两也没当一回事,但自从那件事后,规两就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某些自己并不知道的东西了。那时他还没有跟连生认识。

联想到每次去连家堡的异样,还有那晚发生的一切,以及连生跟他说过的事情,规两产生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他连忙拿起了车钥匙要往外面走,留还在座位上的人面面相觑。建三更是疑惑不已,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道:“两哥怎么就走了?”

“不知道,大概是有什么急事吧。”

看上去也不像是生气了。

规两一路疾驰要去找连生的时候,连生的公司里也来了一名风水大师。是连志淮安排的。

这同样是让公司员工经常感到奇怪的一件事,总裁年纪轻轻,看上去一脸的科学主义,可每过段时间,都会有一名风水大师来公司四处查看,然后改改里面的布局。

西城那边的项目有些小问题,连生正在处理,秘书就将大师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连生一向不喜欢这些事情,对于大师的态度也没有太亲近,公事公办的样子,让对方在上下几层都看了一眼。

风水大师在圈子里很有名,这趟过来也是连志淮花了重金。他对于自己的业务很负责,客户既然花了钱,他当然也会认真对待。

只是连氏企业应该是经高人指点过,除了个别几个绿植摆放的位置不太对以外,其余地方具是招财富贵之相。

大师将结果告诉了连生,对方就让秘书将他送了出去。

进电梯的时候,正巧那名前几天做错了事的员工抱着一箱子刚做好的产品进来。大师往上面瞥了一眼,就见每样产品上都印了一个通红的logo。图形古怪,透着股邪性,再一细看,那标志哪里有半分邪性,分明是光明吉利之意。

只是有一点他很疑惑。

“你们老板姓连,可不论本家还是这里,怎么产品上面都印了个‘徐’字?”

“什么徐字?”

秘书听得一脸奇怪,风水大师就更奇怪了。

“你不知道吗?就是这个字。”他指了指电梯里面同样的标志,“这是一种远古社会里会用到的字体,现代字就是‘徐’。”

“是吗?我也不太清楚,也许只是设计的时候刚巧设计出了这种形状吧。”秘书跟在连生身边这么久,同样不知道这logo代表的含义。

确实,假如不认识这种文字的人,看到logo都只会以为是某种图形。

风水大师看这字没什么不妥,也就没管。

上午十一点,江市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幸运的是车祸并不严重,包括车主在内,都只受了轻伤。

规两在被抬到担架上的时候才想起来,他都忘了,自己每次从连家堡回来以后,除了精神状态会变得奇差以外,那段时间的运气也不太好。

从前是没有在意,可现在意识到了不对劲,越想也就越惊悚。

青澄山上究竟有什么在里面,又或者说,连家堡里究竟有什么?

规两送进医院没多久,规尚涛就收到了消息,连公司的事情都放下了,第一时间赶来这里。

看到规两只是右腿小腿骨折了,别的都没事才放心。可还没跟对方说几句话,就看到规两又给连生打起了电话,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瞥了对方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

规两小时候撞邪那回,道士给对方算过命,说他命中会有一劫,跟他将来会交好的人有关。

那道士说这一劫并不好解,大概是九死一生。令规尚涛一定要记得顺其自然,不可过分约束对方,也不可过分干预对方,否则连那一生也悬。

规尚涛自然不肯相信,可他后来找了无数个算命师,得到的结果都差不多,甚至还不如那个道士。

后来规尚涛就很注意跟规两交好的人,一开始是他学校里的那些同学,进而又觉得老师也有可疑,直到连生的出现。因为规两对对方和对其他人不同,他是真的将连生当作朋友的。

规尚涛不想规两走上既定的命运,曾经因为连生跟对方大吵了一架。

就在这时,那名道士大限将至,专门找到了他,说规两的那一生系在顾家双胞胎哥哥身上。但与此同时,对方让他切记不可进行任何干扰。

由此,规尚涛才会一直对顾玠另眼相待,并且对规两跟连生的交好虽然不高兴,但也没有过份阻止。

这回车祸的发生,让规尚涛一下子想起曾经某个算命师给规两算过的卦,说是对方活不过二十三岁。

规尚涛兢兢业业,自从规两二十三岁生日后,就一直让人将他看紧了,生怕对方出点什么事。

外界都说他跟妻子是商业联姻,其实不假,但他们只说对了一半,规尚涛在跟妻子结婚以后,两个人就慢慢发展出了真正的感情。可惜他们在一起还没有几年,妻子就因病去世了。

对于妻子留下来的唯一的孩子,规尚涛要多宠就有多宠,他现在只能祈祷顾玠真的能救对方了。

前段时间顾玠被赶出顾家,规尚涛原本打算将对方带回来,但想到当初那名道士说的话,规尚涛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道士说过,他跟连生和顾玠原本就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要是他破坏了这一点,也就打破了对方说的顺其自然。

“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老头子看我给你打电话,气走了。”

规两看看自己吊着的一只脚,想着去找连生是不可能的了,还好连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他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对方,脸上也不由得带出了急色。

“连生,你什么时候到啊?”

“我已经在路上了,大概半个小时后到。”

“那你让司机开慢点,也别太着急了。”他就是因为车开得太快了出的车祸。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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