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宁宫主殿的宫女,常常伴随陆婕妤左右的雪儿。
雪儿皱眉道:“怎的喊你都不知道应一声,入宫时嬷嬷怎么教你的?”
余容见是她,当下心中警惕起来,放下针线道:“雪儿姑娘,对不住,我刚刚太入神了。”
“哼,主子叫你去正殿找她,你动作快些,别让主子等你!”
余容听见陆婕妤要找她,更是警铃大作,可面上也只能恭敬道:
“是,奴婢这就去。”
外面还下着大雨,余容不得不找同屋的人借了一把不大的伞撑着出去,雪儿带她到主殿门口时,却不让她进去,说要通报一声。
如此多此一举的行为,更是透露着陆婕妤心思不纯,余容在雨中等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雪儿才来唤她进去。
余容身上一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还要应付陆婕妤,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陆婕妤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她道:“听说你绣活不错,本宫这有个小样,你看你能不能绣出来。”
语气中听不出来什么特别的,余容却还是未放心,小心得接过绣样,道:
“娘娘,可否待奴婢回去,明日做好了再拿来给您。”
雪儿呛到:“那可不行!主子今晚急着要,就劳烦余常在辛苦一下,赶会儿工吧。”
虽是夏夜,可外头下着雨,身上又淋透了,余容便知道陆婕妤打得什么主意,刺绣不过是个瞎扯的由头。
自从上回陆婕妤在皇上那丢了好大一个脸面,余容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
她在宫内孤立无援,关系较好的温诗兰和窦佳茗又同样位卑言轻,自身难保。
而她名义上的妹妹......不提也罢。
嘴角勾着只有自己知道的弧度,带着藏不住的讽刺,她只能靠自己。
不,她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不需要!
伴随着一阵一阵的冷颤,性子要强的余容强打着精神,将丝线一针一针得缝上去。
直到半夜绣完,雪儿才放她离开,脸上是看好戏的表情,而陆婕妤早去休息了。
余容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踏出主殿,举着伞慢慢走回偏僻在角落的厢房,也不在意身上再一次被淋湿。
第二天,余容不出意外的病了,而太医院的御医根本不会为这种连品级都没有人治病,和宫女太监一样,病了只能自己弄点药喝,自生自灭。
窦佳茗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她,十分愧疚。她将常宁宫除了主殿和侧殿都跑了遍,求得一些葛根、紫苏叶这样的草药,还意外的得到了一些补品。
有当时在场的妃嫔将林羽泽前几日见窦佳茗和余容时的表现记在了心里,她们觉得皇上没准以后会召幸他们,不过举手之劳就能做些雪中送炭之事,划算。
余容一病不起,幸好有两人照顾她,不但熬了药,还做了一碗大补的鸡汤。
可怜的几人,在宫里连顿好吃的也没享受过,每月的荤素和菜品种类按品级都有规定的份额,她们是除了洒扫宫女外吃的最差的了,混的好点的宫女都有主子的赏赐。
这屋子里的人都很久没吃过大鱼大肉了,窦佳茗端着一碗香气腾腾的大补鸡汤进来时,勾动了所有人的鼻腔与味蕾。
“余容姐姐,快起来,趁热把汤喝了,身子能舒服些。”窦佳茗开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