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让这老头评估,它绝对会往死里压价格。
“不,并不是提建议。”谢璲对它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我的意思是说,我很欣赏你们钱庄的经营理念,从你这里我学到了很多。”
谢璲环视了一圈钱庄:“我看到了你的钱庄,所以,你钱庄里的货物应该都归我。”
钱庄老头脸色一变,有些厌恶地看着谢璲,似乎是觉得谢璲很不可理喻。
它是个很双标的鬼,而且完全不想跟谢璲做生意了。
老头往柜台旁边一靠,然后他身体毫无预兆地干瘪了下来,重新变成了一只皱巴巴的纸人。
随着老头身体发生变化,那个看起来古色古香的钱庄也开始变得虚幻了起来。室内装潢基本只有红色的钱庄,所有被刷成红色的部分全都升起了火焰,逐渐包裹整个祥丰钱庄。
在摇曳的大火覆盖之下,钱庄开始变得虚幻了起来,仿佛一个纸做的房子,马上就要被大火吞噬。
看着这突如其来升起的大火,谢璲没有任何慌乱,不紧不慢地挽起袖子。
戚城文和戚城武兄弟二人就站在谢璲身后。
因为戚城文刚才想要冲进钱庄,他的站位比自己哥哥要靠前一些,位于谢璲的侧后方。
戚城文在这个位置看不见谢璲的表情,但他能看到谢璲的双手指甲好像变长了,像是十根漆黑的尖刺。还有他露在外面的手背皮肤好像也更苍白了一些……像纸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谢璲手背那愈发明显的血管纹路下,戚城文总感觉谢璲手背皮肤泛着诡异的青色,看起来十分不正常。而且好像不仅仅是手背,他的脸好像也……
注意到这点,虽然被自己哥哥的手臂拦着腰,但戚城文还是努力地往前探,想看清谢璲那被发丝遮挡的侧脸。
然后,戚城文清晰地看到了,谢璲用指甲慢条斯理地剥掉了自己手腕的一层皮。
戚城文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战术后仰,用后脑勺给自己身后凑过来的戚城武一个头槌。
兄弟俩很有默契地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声,戚城文是吓得,戚城武是疼得。
皮肤很顺利地从谢璲手腕处脱落,然后瞬间消失不见。谢璲的手腕出现一圈猩红的肌肉肌理,像是套上了一个红色的护腕。
微不可查的淡淡红雾从谢璲身边蔓延开来。这种肉眼无法察觉到的微弱雾气对钱庄上那突然出现的大火来说,却像是消防车高压水枪射|出的水柱。面对这淡淡的血雾,那虚幻的火焰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瞬间消散。
刚才即将消失的钱庄又重新凝实了起来,纸人老头还站在柜台中,它手中的算盘不知何时掉在了柜台上,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谢璲。
钱庄内的火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散发着猩红光芒的血咒。
那被漆成红色的天花板上,每一寸空间都被血咒占据,那些密密麻麻的血咒从天花板一路蔓延至老头身后的那根红柱——光从正面那血咒的密集程度就能看出,这血咒肯定也布满了柱子。
因为不知道那上清派掌教会不会实时监控这处空间发生的事情,因此谢璲没有用白虎胎煞的能力,只是用了些平平无奇的血咒。
老头感受着遍布自己头顶的血咒,身体抖如筛糠。
它看着谢璲,露出一抹僵硬的讨好微笑:“贵客,您收手吧……我把纸人免费卖您成吗?”它那尖细的声音都正常了不少,刚才那副奸商嘴脸已经荡然无存。
谢璲不再提买纸人的事情,他直接迈进了钱庄大门:“我觉得你这钱庄真很不错。。”
那老头瞬间明白了谢璲的意思。
它叹了一口气,然后一个大跳从柜台里蹦了出来,以一种五体着地的姿势扑到了谢璲脚下,伸手抱住了谢璲的大腿:“您就是我命中注定的老板啊——既然您觉得这钱庄不错,那这祥丰钱庄就是您的了——”
谢璲没什么反应,但本来就处于惊恐状态下的戚城文又被这突然扑出来的老头吓了一跳。
戚城文开始怀疑谢璲到底是不是人了……竟然几句话就能让一个鬼怪老头认主。
他的视线开始不自觉地往谢璲手腕上瞥,但谢璲已经走进了钱庄,从他这个位置看不到谢璲手腕的状态了。
不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戚城武倒没他弟弟那么震惊,他只是觉得这位督察局外聘的灵异专家简直太强了,就动了动嘴皮子,竟能让一个纸人鬼俯首称臣。
这老头昨天给他们送压缩饼干的时候看着还腿脚挺不利索的,今天居然能一下子从柜台里蹦到门口……好一个跳远冠军,谢先生真乃神医。
谢璲垂眸看着那个纸人老头,血色重瞳微微眯起,极具压迫力的煞气从他身上缓缓溢散开来,压的那老头有些神魂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