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商场那天。简意只故作不知,说:“什么哪天什么意思?”她以为是指她没接电话的事儿。
但却不是。
周起就跟把玩似的捏着她的手腕,唇角微微的勾了勾,“揣着明白装糊涂?你那天,不是在刻意的同我保持距离么?”
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带了些摄人的气势,说:“宋简意,你这小把戏挺多的嘛。新房子都置办好了,我要是晚几天过来,是不是就人去楼空了?”
他竟然连她买了新房都知道,不知道是派人盯了她还是从其他什么渠道知道的。但宋简意也从没打算瞒着他。她将手腕从周起的手中挣出来,这儿虽是不是谈话的地儿,但有些话还是该说清的,她的静默了片刻,开口说道:“周起,就到这儿吧。”
她颇有些豁出去的意思,身体挺得笔直,脸上是不卑不亢的。说着低下了头,又接着说道:“我知道我欠了你们家许多,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用得上我的,我一定尽力偿还。”
周起笑了起来,眼底却是冰冷一片,带了些玩味的说:“偿还,我是做慈善的么?宋简意,我愿意纵着你搞那些小动作,不代表你可以蹬鼻子上脸。”
说到后边儿语气里已带了森森寒意。
简意到现在仍旧是怕他的,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屋子里有电视的声音传出来,老太太同清姨大概在看电视。她渐渐的就平静了下来,抬头看向了周起,说:“我想问问,我于你来说算是什么?”她的嘴角露出了些讽刺来,说:“周起我是人,不是你的玩物。”
她于他来说,不是玩物是什么?高兴的时候可以玩玩,不高兴就扔到一边儿。比如说那天在酒店他连招呼都没打就丢下她离开,再比如说这段时间他的不联系,她不愿意去想。其实从一开始,他们这样的感情状态就是不正常的。她的心里十分清楚。以前她有太多的顾忌,但她很清楚,越拖下去,事情恐怕越难解决。而她,已经很疲惫了。所以,早该当断则断了。
周起的面色冷漠,他静静的等着她说完,忽的嗤了一声,一步步的靠近简意,直将她逼抵在柱子上,这才慢条斯理的说:“你是不是玩物,不是你说了算。你觉得你有资格说结束么?”
他说着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来,一点点的捏紧。疼痛让简意的脸变得扭曲起来,周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附在宋简意的耳边说:“嘘,别闹出动静来,小心惊着老太太他们。”稍稍的顿了顿,他接着说:“看来么,是我最近太给你脸了,以至于看见几分颜色就以为自己能开染坊了。”
这才是他周起原本的模样。
简意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周起却很快丢开了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今天我心情不错,就先这样。当然,你可以趁这机会像周纪宁求助,看他能不能帮到你。”
他说着极其轻佻的又挑了挑简意的下巴,然后往屋子里去了。
简意像是掉进了冰窖里似的浑身发凉,是,是她太大意了。竟把周起想象得同正常人一样。她一时脑子里就像是灌了浆糊似的,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身体发虚空荡荡的,她在门口站了好会儿,稍稍的调整好了情绪,这才进屋子里。
客厅里周起正陪着老太太说着话,笑容满面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见着她甚至还微微笑笑,哦,也对,他一向都是演戏的高手。
第104章:决绝
尽管极力的掩饰,简意那发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清姨很快站起来,担忧的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简意挤出了笑容说没有,只是有点儿累。为避免引起老太太的怀疑,她甚至在楼下坐了片刻,这才上了楼。
周起大概是以为,宋简意同以前一样,吓吓威胁一下就又乖乖巧巧的了。殊不知她这人虽是胆小认怂,但骨子里的却是死倔。一旦决定的事儿,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她当时是被周起的话给吓到了,甚至是觉得绝望。无法摆脱的绝望。但当脑子渐渐的冷静下来后,她的理智也渐渐的回笼。破罐子破摔的想,反正已经不能再糟糕了,周起将她怎么样都无所谓。她仅剩的自尊,不允许她在那么一段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情里苟活着。
她就烂命一条,周起想要怎么折腾,她都奉陪。她面无表情的想着,却是莫名的难过。她不愿意去想,曾经得到的那点点的温暖,更不会允许自己沉溺下去。
十一月中旬时老太太同清姨去了寺庙,打算在那边住上一段时间。家里简意不在?????也是冷冷清清的,她和清姨都寂寞。而她们俩在家里,大冬天的让简意每天都回来,她是心疼的,加上老主持给她打了电话,所以她打算去住一段时间。腊八节以后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