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烟灰跌落,烫到了他的手背,刺痛感才让他回神。
那一刻他才清醒过来,收回了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动摇的视线,做的有关林薏的最后一件事,也不过是去后厨嘱咐一声少放点辣椒。
他记得那年元旦节陪她在文和街,她从帝都来,吃不惯南苔的辣,稍微多放一点辣椒都会让她辣得满脸通红。
他也只做了这么一件事,没打算跟她重逢。那个时候,他仍然清醒,尽管他的心跳血液早就已经难以抑制。
而后他出了店,没有再回能够偷偷见到她的二楼。
外面的冬夜很冷,年关的文和街到处都是喜气洋洋,大红灯笼挂了满城,仿佛是一路要通往花好月圆的天灯,可是天灯大亮,寒风却让人分外清醒。
南苔的冬天远没有帝都那么冷,但是空气里凝结的湿冷仍然冻得脸颊手掌都冰凉,他没有回去,就这样沿着文和街一个人慢慢地走,慢慢地走。
从街头走到街尾,走回十六岁的过去,又走回现在的寒冷。
走到那一条街的人都逐渐清冷稀少,走到夜色又逐渐回到寂静,走到万籁俱寂,走到人潮人涌都散了,他没有机会再后悔回头。
可是第二天一早,一夜难眠,他昏沉头疼着醒来,但也再睡不着,一闭上眼就会让人钝痛得愈发清醒,脑海里会设想无数遍如果昨晚去见她会怎么样,挣扎和清醒,让人越来越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