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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1 / 2)

这里的人,一个是永宁王府的小郡爷,一个是京城喻府来的大官,还有文兴铁厂三千工人夹在中间,他谁也得罪不起啊。

萧青冥越众而出,沉锐的目光缓慢扫过众人的脸,那是一张张悲愤,怨恨,充满绝望的脸。

萧孟小郡爷眼前一亮,瞬间燃起了几分期望,谁都好,快来救他啊!

“那人是京城里来的大官,跟他们都是一伙的!”

工人们诧异而警惕地望着他,议论纷纷,只有陈老四和最初造反的几十个工人,面带踌躇和为难。

萧青冥不发一言,缓缓上前。

身后的秋朗和莫摧眉几人,握紧了武器,面色凝重,绷紧了全身神经,生怕这位有个闪失。

四周死寂一片,唯独萧青冥步履从容,不紧不慢地来到工人们之前,他在袖中,一张淡金色的卡牌金光流转。

“诸位,我来自京城喻家,你们手上那人乃是宗亲,在朝廷中没有半点官职在身。”

“你们绑了他,只会惹来祸事,如果你们一定要一个人质,才愿意敞开来说话,不如让我来做你们的人质。”

“你们可以放心,我说话,绝对算话。”

作者有话说:

喻:谁家?

第71章真假喻公子

得到消息的矿工们还在陆陆续续往凉亭方向赶。

而另一边的监工和护卫们,得知永宁王府的小郡爷居然被一群发疯的矿工绑起来,随时可能有性命之忧,个个都吓得慌了神。

双方人马均手持武器,以半山腰的凉亭为分界线,一上一下的紧张对峙。

直到萧青冥和文兴县县令带着一群差役赶来,对峙的双方变作三方,泾渭分明,局势越发复杂凶险起来。

但凡一方受到刺激控,制不住动手见了血,很可能会演化成一场难以预料结局的民变。

随着萧青冥一步步靠近凉亭,周围的人越发紧张。

无论是聚集在凉亭周围的矿工、工匠们,还是下方的监工、王府护卫们,都下意识攥紧了手中武器。

文兴县令急得满头大汗,无论伤了谁他都讨不了好,他已经派人去寻找梁督监求援,这厮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关键时刻半个人影都不见。

就连素来沉着的秋朗,都忍不住下意识踏前了一步,右手按上剑柄,五指微微收紧,随时准备冲上去保护主君。

凉亭处工人们间的骚动越来越大,不断有人带着满腔对朝廷和官僚的怨气口出恶言,这些恶言混在在人群里,分不清谁说的。

“咱们已经把那鸟厮监丞打得半死,又抓了一个王府的小郡爷,如何还有后路?永宁王府的人肯定会把我们都杀光的,跟他们拼了,咱们一起逃!”

“可惜了没抓到那个姓梁的狗官,便宜了他!”

“这人究竟什么来头?是来杀咱们的吗?”

“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不能相信他!”

无数双眼睛紧紧钉在萧青冥身上,厌恶的、期盼的、警惕的、惊惧的、担忧的……

他顶着巨大的压力,缓缓拾阶而上,每一步都如同踩在薄薄的冰面之上,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直到离凉亭还有几丈距离,足够看得清被捆成粽子的监丞和萧孟小郡爷,前者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后者勉强还能喘气,满身的狼狈,哪里还有平时倨傲的模样。

面对萧青冥的只身前来,有压力的不仅是他和下方一众官兵差役,这群退到悬崖边缘的工人们,比他们更为惊惧慌张,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崩断他们仅剩不多的理智。

工人们的不知所措,萧青冥都看在眼里,他神色平和地望着他们。

他握紧手中【魅力光环】卡牌,心中默念使用,一圈无形无质的波纹涟漪瞬间以他圆心荡开,覆盖了周围所有能看见他的身影,听见他说话的人群。

他扬声道:“可以跟我说说吗?你们为什么要绑架这两人?莫非要造反?”

这群工人们大多赤着上身,只有一条常年在矿山和泥灰里打滚的外裤,灰扑扑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大多都打着补丁,也不知道穿过多少年头。

他们脚上几乎都只套着草鞋,粗糙的稻草经常把脚磨出水泡,再磨破掉,生出厚厚的茧,更有甚至连草鞋都没有,只有一双赤脚,皲裂的脚板嵌满了泥土和沙子。

萧青冥这句话问话众人都听见了,莫名的,有人下意识向他焦急申辩,扯着嗓子回答:“我们没想造反!我们只是活不下去了,都是这些狗官逼的!”

工人们纷纷点头附和,吵嚷声一片。

文兴县县令急得直跺脚:“既然如此,那你们还不速速将小郡爷放了!你们知道你们干了什么蠢事吗?”

被捆起来的萧孟小郡爷内心险些气得呕血:“你们快放了本郡爷,要杀你们的又不是我!你们抓我做什么?”

他简直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他从监丞那得到了有关精铁秘方的消息,大喜之下,立刻赶来想先抢下一块肥肉,也好在父王面前立功。

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些该死的刁民死活不肯说出秘方也就罢了,竟然还敢集体造反,造反也就算了,偏偏把他给抓了!

铁厂的护卫和监工都是饭桶吗?一群贱民都镇压不住!

只盼着眼前这个“喻公子”能有点本事,先把这帮刁民稳住,好歹把自己救出去,至于后面如何把这些刁民千刀万剐,自然任凭自己说了算。

作威作福惯了的萧孟小郡爷,此刻一心只想获救,完全忘记了自己贪图的,正是这位“喻公子”的秘方。

萧孟话音未落,就被愤怒的工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老实点,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就是你这个黑心肝的狗东西,撺掇姓梁的狗官,坑害我们!”

“今天就算死,也要先剐了你这鸟厮!”

萧孟半边脸都快被扇肿了,活这么大哪里受过如此的羞辱,脸庞涨红几欲滴血,胸膛再三鼓气,最终也没有勇气回骂回去,闷声不吭地缩起脖子。

这种时候,还是保命更重要,哪怕在心里把这群人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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