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澜瞧着按亲疏还有贫富给众人分了分。
她朝人群里瞅了一眼,程昶一家今天没人来。
她估着是听说她拿了两件军大衣回来,都没给三伯公一件,呕到了。
呕就呕吧。要单轮亲疏,她也没给东叔、东婶啊。
那才是她的至亲。
这两口子今天也知趣的没来。
三伯公那里程澜倒是考虑过要不要给过年钱的。
毕竟是老程家最年长的长辈了。
但是昕姐都一毛不拔,她总不能越过昕姐这个亲孙女去是吧。
反正她自己给也是给得不太乐意的,那就不给了。
吃的、用的程澜很快就分完了。在小卖部干活的人基本没有。
因为他们都不属于困难户了。
大部分都是给了村里五保户,老的、小的都给了。
其实在程澜拿到东西的时候,就在心头过了一下的。
所以什么东西给什么人,她心头是有腹稿的,分发起来也就比较快。
另外,两千块的分成,程澜抽出一部分来。五保户的孤老、孤儿一人给二十块过年钱。
这会儿也一起发了。刚村上出纳帮她换了钱拿过来。
五保户都是没办法自己养活自己的孤老、孤儿。
他们按规矩能拿到的、国家发的钱是村里平均收入的60%,这个钱一向是不多的。
按今年的收成算,一年大概就是一百多块。那这二十块于他们也不无小补了。
她刚问了支书,这一块差不多要花掉二百。
程澜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就经常关照这些五保户。
所以当初她敲水盆喊抓贼,这些人虽然慢一步也都赶来了的,哪怕是拄着拐杖。
虽然继承家产是老程家的家事,但程澜如果闹到村里他们肯定是要声援的。
不过后来没用到他们出声而已。
当然,也不能给多了,得注意适度原则。
更何况如果判定这些人是有人供养的,就不属于五保户的范畴了。
楚锦程知道了就说他那里也抽二百出来。如今全村都知道他们两个赚钱了嘛,过年对五保户表示一下。
这是国家都要扶助的人。至于其他人,救急不救穷!
这一点他们俩很有共识。
另外,程澜还放了一百块在支书那里,给村里愿意读书的女娃娃出学费。
如今小学一学期才几块钱学费,初中也不过大几块钱。
男娃娃她不管,男娃娃家里砸锅卖铁都愿意供的。
东西发完贺明便推着鸡公车走了,“程七叔,回头给你推回来。”
程澜七伯挥手,“拿去吧。”
程澜这回也懒得自己打算盘了,都推给了程岩。
程岩点头道:“成,我来算吧。”
她算是程澜私人请的出纳,还在学习会计的专业知识。
帮程澜盘小卖部的帐也是应当应分的。
如今程澜私人请的那个会计,本来就是县城纸厂里的会计出来兼职的。是支书的儿子程宁华给她介绍的。
“嗯,不着急,你大年三十前算出来就好。到时候我再去楚家的库房和县城的库房对照着盘货。”
七伯母已经下班回来了,正在做晚饭。见程澜发完了东西就招呼她去厨房烤火。
程澜就坐到灶膛去帮她烧火,拿火钳把捆好的柴和谷草夹进去。
吃过晚饭她烫脚上床窝着,把收音机拿出来听。
八点半她就预备休息了。看大堂姐和二堂姐的孩子还是很稀罕她的收音机,便给他们拿出去听。
七伯看到了让他们还是放到桌上去听,别磕碰了。
这回和上回那个不一样,估计这个是澜丫头自己买的了。
几十块的东西呢,不便宜。也只有她才舍得拿给小孩子拿着。
程岩问自己女儿,“小姨睡了?”
“嗯。”小姑娘嘴里含着大白兔奶糖道。
程澜这次也带了很多这个奶糖回来,遇到小孩子招呼自己就给几个。
七颗就相当于一杯奶嘛,又比奶粉好携带。
奶粉的话,乡下目前真不太舍得吃。吃不起!
她就给大堂姐、二堂姐的孩子各带了两斤。旁人家的孩子她也管不过来。
不过她们显然更喜欢吃奶糖。
但程澜还是叮嘱两个堂姐每天睡前给她们冲一杯,吃完了也可以继续在小卖部买。
每天一杯奶、强壮一代人嘛!
至于麦ru精,程澜听吕军医说糖分太重,营养价值远不如纯的奶粉,她就没买了。
她这次是自己去批发市场买的东西,买得不少,依然是批发价。
这样省得和进货搞混了。
程岩点头,那就明天再说吧,也不是急事。
那不她小姑子嫁到旁边村子,陪嫁的家具那些很有面子,就有人问上门来了。
七伯母道:“澜澜就睡了啊,我还说给她送个烤红薯去的。她打小就喜欢吃这个。我这是特地给她留的红心子的,甜!”
程岩道:“估计是坐车累了吧。”
程澜年三十和七伯一起去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烧纸钱。
不过两个堂姐都带着丈夫、孩子回去了。
她们是打发出门的女儿,团年饭不在娘家吃。
烧纸钱的时候东叔没来。
程澜笑了一下,她过年对那一家也是一毛不拔的。
七伯笑道:“不来也好,我也懒得看他假惺惺的那副嘴脸。估计你爷爷也不稀罕。”
大年初一互相走动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