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满脸疑惑,她并未完全理解梁辛韵的意思,但能感觉到弥漫在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悲伤。
这是婚姻对一个女人的摧残后的自怨自艾。
饶是家世背景如她这样优渥的女性,也躲不过不幸婚姻的枷锁。
梁辛韵起身,挪到了韩沉身边,她揉了揉韩沉肩膀,“儿子,一定要聪明起来,不要让沫沫受到伤害。”
韩沉怔怔望着梁辛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还介意当初大伯母说的那些话?”韩沉问。
“怎么可能不介意,”梁辛韵说:“这么大一个家族,关系又这么复杂,我表现得合群一点,有人说我真会讨人欢心,我特立独行一点,又有人说我不懂规矩没大没小。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执意生下你?”
“知道,因为爷爷。”韩沉垂眸。
梁辛韵无力地莞尔,“我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有哪个嫁到韩家的女人不生孩子呢?”
彼时她刚毕业,还没入职,索性趁着就业前,把孩子生了,堵上那些人的嘴,顺带也算解决作为一个女人一生中必须要经历的大事,之后还能只专注自己的事业和工作,不再被人指指点点或者催促问怎么还没生孩子。
权衡之后,生个孩子可谓“好处”多多。
韩家和梁家给她的压力一下小很多。
就是照顾韩沉有点棘手,所幸韩家人多,也有保姆,她只用负责生,养的事韩家人早想好了。
梁辛韵也曾自嘲自己像个生育机器,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大哥梁奥在东江政法口待了多年,一直上不去,二哥有心往上走,又没人拉一把。
多方考虑后,梁辛韵才决定,必须生个孩子。
“你要生孩子我理解,但我爸……他怎么答应的?”韩沉问。
“也是你爷爷,管的特别严,甚至有段时间都不让我和你爸出卧室的门,”梁辛韵叹气说:“你爷爷真的……太偏执了。当时你爸入选了国内很有名气的研究团队,你爷爷不让他去,非要让他先把孩子生了再说。”
“后来呢?你们想到一起去,他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