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垂眸,“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恨意,他想下死手,好在那地方是学院,人多。不然……”
“你害怕了?”韩沉问。
“嗯,”周沫说:“我不单单是怕我自己出事,我也担心你,还有家里其他人。任淮波觉得他舅舅出事,是我和你的原因,尤其你二哥还来了东江,他肯定以为是你和你家里人串通一气,针对他舅舅。”
韩沉抱住周沫,轻轻拍她的背,面色凝重。
任淮波这么想,确实顺理成章。
尤其加上他二哥韩济出手解决这事,更说明,这就是韩家那边指使的。
任淮波将矛头对准他和周沫,也不足为奇。
只是……这事还真不好处理。
针对周沫说的这些情况,韩沉一时也想不出好方法,除了提醒家里人包括周沫,出门在外小心点之外,能做什么呢?
韩沉紧紧握拳。
“我有点后悔。”
周沫贴在韩沉腹部的脸突然挪开,她抬头看他,“后悔什么?和我结婚吗?”
“当然不是,”韩沉轻轻抚了抚周沫的发顶,“我是后悔,没有听家里人的话,去学政法。”
他眼神陡然阴森,声音冷冷地说:“不然,现在有的是办法玩死他。”
周沫捏住韩沉的手,“不要做危险的事,千万不要。也不要去找你家里的谁,我不想你和你二哥一样,非要到把人逼死那一步。那太危险了,你懂我担心的是什么。”
韩沉反握住周沫的手,“我知道。”
周沫一直都是个十分教条的人,即便这世道上无数人都能肆无忌惮地僭越法律红线,周沫也不肯他变成那样的人。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就算今日能无视规则和法律,他日也定有遭反噬的一天。
这个雷,一旦埋下,就得永远心惊胆战过日子。
如果哪一天它炸了,一定炸得人死无全尸。
这也是韩沉发誓自力更生,从韩家脱离的原因之一。
周沫是过不得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的,他也不想给她的生活埋雷。
只是……从韩家脱离后的日子也不如想象中容易。
无权无势,被人欺负了,也只能忍一时风平浪静。
如果……韩沉在想,如果当初听从了韩家的安排,他现在应该和他的几个哥哥们一样,在某些部门任职,会有广泛的人脉,会有拿捏人的实权,甚至可能只需要和人走动走动,就能让任淮波进去个几年之类的。
然而,这都只是脑补的爽文情节。
周沫被任淮波欺负,任淮波甚至想要周沫的命,作为丈夫,韩沉当然有活剐了任淮波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