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国际饭店后,萧玖对秦砚说:“这个约瑟夫看着好色自大,但比凯瑟琳要沉得住气,你说,他会不会怀疑咱们是故意让玉牌被摔碎的?”
“不会。”见萧玖不解,秦砚就解释道:“玉牌摔的时候,他第一眼看的人是他的妻子,说明他也下意识的认为是他的妻子没有拿稳。”
“不用管他,我回去跟老汪说一声,让他关注一下约瑟夫夫妻,如果真相是我们猜测的那样,他们应该会有别的行动,或者还会再派别的人过来。”
自从上次萧玖脱口而出“老汪”二字后,他们私下都开始这么称呼了起来。
“嗯,也是他们太自大,太自以为是,不然,可能要等卫家姨甥出事后,我们才能知道。”
“我总觉得我们的推断是对的,他们此行来华国就是不怀好意,前有武田智后有约瑟夫夫妻,怎么都把华国人当软柿子了?”
萧玖感慨了一句后,又说,“我在走廊里隐约听到他们要把什么人引出来。”
她皱着眉头,觉得约瑟夫的表述哪里有问题,但因为他是外国人,也可能是他们华国语不过关,没有用对词。
她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们此行的目的不单单是朱雀军后人的卫家人。”
秦砚想了想,说道:“这样,我们先去单位,把珠宝案结了,然后,我们去找裴风歌。”
“我们只是找到了珠宝,没把小偷交出去,老汪会愿意结案吗?”
“老汪不是迂腐的人,不行就把案子移出去。”秦砚说道。
“我刚刚已经跟孟卓远沟通过了,原先珠宝失窃的房间可以解封了。”
他笑着说:“孟卓远说,怕别的房客介意,他会派人过去全面清洁房间,也会把里面的装饰全部都换掉。”
“这位国际饭店的经理真是个妙人。”萧玖笑说。
保密局里,汪季铭刚挂掉电话,就听见了敲门声。
“进来。”
“汪局,我们过来结案。”萧玖把秦砚昨天晚上写的结案报告递给了汪季铭。
“这么快?”汪季铭接过报告翻看了一下,指着凯瑟琳把珠宝扔着玩的描写,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太不严谨了啊。
萧玖就把刚刚国际饭店发生的事情都跟汪季铭说了一遍。
汪季铭听完,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萧玖,说道:“外宾财大气粗的,扔珠宝听响咱们也不好置喙。”
随后,话风一转,又严肃地说:“所以,小偷没有抓到?”
“没有,跑得太快,没看清长相,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咱们能力有限,案子只能查到这里了,如果约瑟夫夫妻有意见的话,可以让别人继续查。”秦砚说道。
报告里把裴风歌和小风完全隐去,只提了一句,他们听到风声,小偷准备销赃,追过去把珠宝追回的。
不知道汪季铭怎么想的,反正,他直接在结案报告上签了字。
“我们本来就是协助公安同志找到珠宝,现在珠宝找到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约瑟夫夫妻有别的需求就自己和公安局的同志去沟通吧。”
见萧玖似乎有些不解他干错利落签字结案的样子,汪季铭解释了一句。
老汪就是上道!
“行了,后续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
“对了,刚刚何先华给我打了个电话,是关于武田智最后的处置的。”
“是什么?”
萧玖看汪季铭脸色变得不好看,直觉,最后的结果不会是他们乐见的。
“武田智身上除了没有成功的餐馆下毒案,其他的都很干净。”汪季铭右手食指轻敲桌面,继续说道,“r本对引渡他回国十分积极。”
“这还真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秦砚感慨。
看萧玖脸沉下来,他耐心解释,“咱们自然是知道他过来的目的的,也通过他手上的地图才找到被r本人封存的细菌的。”
“但这个事情,明面上武田智确实是从没有沾手过的。”
“是我不够谨慎了,不该直接把地图偷出来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时候,谁能知道,地图所指的地方藏的是那样杀伤力大的东西。”萧玖不赞同地说道。
“难道为了定他的罪,把地图还回去吗?那京城群众的安全谁来保证?”
“反正我觉得我们都没有做错,那时候,当然是销毁细菌,保障人民群众的生命与财产安全是第一位的。”萧玖气呼呼道。
知道是知道,但想到人就这么被放回去,终究是意难平。
那位细菌学的专家不敢把里面的细菌带出来,但他当时是带了一些简易的观察研究工具的,后来,他曾反复复盘这种细菌,查到大量的资料。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应该是一种致死率极高的细菌的次生菌,变异率极高,一旦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犯罪未遂,还不是自愿的未遂就不算犯罪了吗?”萧玖到底不服气。
但她也知道,这些事情很复杂,也不是汪季铭和她能说了算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所以呢?最后怎么样了?”
“今天晚上,他会在津港码头登上回r本的游轮。”
汪季铭见萧玖又要炸,只得又说了一句安抚她:“有生之年,他若再出现在华国,直接遣返。”
萧玖还要说什么,被秦砚阻止了:“汪局,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先出去了,你忙。”
汪季铭看了秦砚一眼,笑着说:“晚上七点半的津港码头风景独好。”
“有机会会去看看。”
两人离开办公室后,电话铃声又响起了,还是何先华。
“老汪,你嫂子让你今晚来家吃饭,她做了很多好吃的,你可不能推。”
“行,我下班就过去,小玖之前送了坛桃花醉给我,我没舍得喝完,晚上带过去,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好酒。”
“我说老汪,你气傻了吧?刚刚还在电话里跟我拍桌子呢,现在就舍得给我喝酒了?”
“你不会是打着别的主意吧?”
“我打主意?”
汪季铭直接怼过去:“一句没证据,一句犯罪未遂,就要把武田智放了,我还不能拍桌子了?”
“要不是小玖敏锐,光武田智一个,就已经把我们都干趴了,现先通知我一声,就把人放走了,你说我能拍桌子不?”
“咱们也没有办法,他是以外商的身份来的华国,理由正当,没办法像对待潜伏者那样干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最重要的还真是没证据,他娘的!狗日的武田智,做大事还鬼鬼祟祟的!”
大事?何先华同志,你认真的?
“但是,老汪啊,咱们还是得遵纪守法,不能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我怎么犯糊涂?你这不就要把我逮家里去看起来了嘛,等着吧,我下班就过去。”
“啪!”电话被挂断。
何先华笑骂一句,对对面的老首长说道:“您放心,我一定看住他,不让他犯错。”
“那就好,我走了,不用跟他说我来过。”
“好。”
萧玖跟秦砚走出办公室后,也回过味来了。
离开保密局后,才问秦砚:“老汪最后那句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这个老汪,还真会使唤人。”
秦砚笑道:“估计他更想自己去,不过,他应该脱不了身。”
“那我们现在就去津港码头。”
武田智对她和家人的威胁曾一度让萧玖精神紧绷,而他来了华国,就因为恶事没有做成,就要全身而退,于国于家而言,萧玖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这就去?不用回家跟姜老他们交待一下?”
“我把老汪办公室的电话给他们了,我没回去,他们会打电话问老汪的,这也是他们的意思,怕我每回特意跑一趟,耽误了事情。”
“对了,我准备在家里装个电话,方便联系,会不会很贵?”
“不会,你以单位的名义打个申请就行,就是邮局人手少,估计要等很久。”
“你怎么还知道这个?”
秦砚就看了萧玖一眼,他当然是特意去问的,几次出任务她都要特意回一趟家,他在还好,有车也方便,他不在她身边,她得自己多费多少事情。
不如装个电话,到时候有事打个电话就行。
“我那边的房子也想装个电话,顺便问了一句。”
“这样啊,那回来我就写申请。”
“嗯。”秦砚应了声后,把话题又拐了回来,“武田智那边不太好下手,他出事,事情一闹大,华国还是会很被动,这样,放他回去也就没有了意义。”
“的确如此,不过,你忘了?我是个中医。”
见萧玖眼神晶亮,显然是有了主意,他问道:“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老汪话里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这个武田智最好是能活着离开华国的,对吧?”
“是。”
“我们想办法潜到他身边,我用九曲十三针封死他周身大穴,十三天后,他就会血气逆行暴毙,就是便宜他了,这样的人,本应该千刀万剐的。”
“等施完针后,我们就跳船。”
觉得自己表述得不清楚,萧玖又加了一句:“跳船的下一瞬,咱们就进空间,放心,不会让你涉险的。”
“咱们还可以在等着游轮离开的空档,在空间里做个竹筏,到时候不仅不用掉水里,还可以夜游海河。”
她的计划都是把秦砚算去的,一方面她已经很习惯两个人一起出任务,另一方面,也是知道,不把他算进去,他不会轻易放她一个人执行任务的。
当然,如果她坚持的话,他会妥协,但,为什么要为了个该死的r本人,让他们两个人闹不愉快呢。
没见她说“我们”“咱们”的时候,秦砚一脸赞同的模样吗?
此时信誓旦旦的萧玖,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了。
破败平房的院子里,裴风歌翻开小风平时常待着玩的草垛,从里面拿出一块令牌。
令牌和之前萧玖郑重放进空间存放的朱雀令一模一样,除了上面的“朱雀”二字换成了“白虎”。
“师傅,师叔,师兄,师姐,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一个r寇活着离开华国的。”
“小风,走吧,我送你去京郊外的山上,你以后就在那里生活。”
“吱吱!”
“不行,我不能带你一起,那山上有漂亮的小母猴,你可以找个喜欢的,以后生几个小猴子。”
“记住,不要跟着我。”
“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