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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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被淋成落汤鸡这回事,如果是一个人算惨,如果是两个人,那算浪漫。
温热的水流划过肌肤,被林寻舟抱着冲洗,沐浴露打出丰沛的泡沫,冗拢着玲.珑曲线。
“宝宝等下要画画,还是陪我睡觉?”低沉磁性的嗓音混着水声,在耳畔如塞壬的咒语。
晏柠橙的指.尖划过因抱着自己而发力拱起的背阔肌,在他耳畔低喃,“我陪你。”
唇在下一刻被堵住,呜.咽与嘤.咛求饶盖过流水汩汩声。
从浴室到落地窗前,晏柠橙吟.哦着,林寻舟一次比一次更深。
卡了几天的阴雨幕被流畅的画出来,实践是最好的老师,晏柠橙下笔如有神。
从衣料沾湿.贴着皮肤的通透感,再到发丝打绺的走向都变得手拿把掐。
再上次淋雨,还是年幼时巷口里扔伞,看着奶奶车祸逝世的地方,仰天长啸,晏柠橙似乎不再怕淋雨了,反正身旁有林寻舟在。
万俟略需要晏柠橙帮忙掌眼的是副巨型画作,油画这种东西,光是看照片多少会有色差。
寄过来的那天晏柠橙有陪林寻舟上班,两个人一起从代收处把画搬回的家。
晏柠橙戴好口罩与护目镜才站到林寻舟拆好的油画前。
万俟略画得是幅原野,风吹草低见牛羊,近得有牧人衔草慵懒,远景有长河落日圆。
绮丽壮阔,合适在个人作品展上出展。
林寻舟看她防护后眼神有点儿错愕,忧心问,“你没有关系吗?”
“还好吧。”晏柠橙闷声答,口罩是医用带气阀的n95,呼吸谈不上困难,却绝不算好受,她解释道,“我平时看油画展就带口罩,没有再发生过敏问题了,不用担心。”
这幅油画还没有装裱,颜料是能直接触碰到的,所以她还加了护目镜和pet手套。
画工与技巧都无可挑剔,但就如万俟略自己说的,总觉得哪里不对,想改,又不知道从何下笔。
晏柠橙坐在椅子前,一寸寸得看这幅画,还用上了放大镜。
林寻舟不懂油画,他在工作之余蹑手蹑脚的进来送吃食,不曾打扰。
良久后晏柠橙举放大镜的手停在落日和草原的连接处,横向缓慢地划过,终于明白过来什么。
她没有第一时间跟万俟略说,而是匆忙回到自己工作台前,下载了许多张草原落日的图片,反复来试色确认自己的构想是否准确。
最后她拍下画面的过度处,打字回万俟略。
你桃:[唯一的问题是色彩过度有问题,临近天际的草原会有不一样的晃光出现,你看我挑出的这几幅草原落日摄影图,这里的色调并不对太对,青黄相接处是泛着蓝光的。]
晏柠橙是罕见的四色视觉者,比常人能多看到百倍的色彩,打比方说阴影中,普通人看到的是灰色,而晏柠橙看到的是五彩缤纷,翡翠绿色、紫色、紫丁香及亮蓝等等。
这是种与生俱来的色彩敏锐度,和技巧与观察无关,只能说是老天爷追着赏了碗饭。
万俟略恍然大悟,连着语音说了好几个“谢谢”。
晏柠橙接下,继续问:[那这个缺失的蓝色调,需要我帮你调出来吗?还是你自己来?]
万俟略:[能麻烦师姐吗?你碰颜料的话不会有问题吗?]
你桃:[没事,我会做好防护的。]
林寻舟进来给自家姑娘添水时,发现她正在穿防护服,热切的召唤他,“正好你来了,等下再走。”
林寻舟欣然应允,他要做的是帮晏柠橙挤出想要的颜料到盒里,她这副武装不怎么方便挨个扭开挤出再盖死。
两人配合得当,晏柠橙手持调色盘,悠然哼着歌开始调色,林寻舟退到一侧抱臂倚门看着,视线追随着女孩子的动作,黑眸中流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晏柠橙仔细的混合着色彩,在色卡上挨个尝试。
调制出特别的颜色往往要花许多时间,需要凝神静气。
林寻舟看了会儿,挪到窗边把窗户开得更大,指尖猩红明灭,他为自己燃了根烟。
墙壁的挂钟划过大钝角,防护罩中蒙了些许的雾气,晏柠橙捏着色卡在油画的连接处反复比划,长吁出口气,好了,就是这样。
她把色卡放到架上等烘干后寄走,回眸看向在“等”自己的林寻舟,软甜讲,“我好啦,我们可以换个房间了。”
林寻舟紧绷的神情终于松下来,手机里敲好的999被迅速删除。
离开画室后,他帮着晏柠橙脱掉防护服扔远,拉着人站到通风的落地窗前,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亲下去。
急风骤雨般狂热的吻,带着清淡的尼古丁气息,晏柠橙眉眼弯弯,环抱着他的窄腰回吻,唇舌纠缠。
“我很担心。”林寻舟轻揉她的后颈,像是在摸着块无暇的稀世白玉,低吟道。
晏柠橙鼻尖抵着他高挺的鼻梁,姿态亲昵,一呼一吸间都抢夺着彼此赖以生存的氧气,“那为什么不阻止?”
林寻舟蹙眉,答得恳切,“因为我爱你。”
不知道哪天开始,他们开始无所顾忌的提及“爱”字,它平常如吃饭喝水般的贯穿在生活的每个角落。
是每日对坐进食时互相夹的菜、是凌晨四点钟欣喜叫醒对方看的昙花一现、是做到东方既白不论今夕何夕的狂热。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会阻止你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尊重你的所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