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面积不大,装修有些老旧了,房间内没有摆设太多家具,一张桌椅一个嵌入式衣柜,东西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胜在归类干净整洁,一眼望过去只觉得安心,大床的右侧有个小阳台,落地窗户紧闭着,透过奶黄色的薄纱窗帘,能看到阳台上摆满的绿植。
阳光穿过纱帘,江寄月追寻着光束的落点,落在床头柜上的抹茶色花瓶上,花瓶里插了几束白色山茶花,嫩绿的叶片托举着略显沉重的花朵,层层叠叠的花瓣上携带着晶莹的晨露,江寄月用指尖碰了碰外侧的花瓣,沾了满指的湿润。
一觉睡醒,对身处在陌生环境里的惊慌很快就散去,江寄月想起了昨晚睡觉前的事情,时烬说要带他回家。
他上车后就睡着了,这之后的记忆就缺失了,只能模糊想起来,动车到站的时候,时烬有叫他,以及下了出租车后,时烬好像跟他说了什么话?
睡着的他是怎么回来的,是怎么躺在这张床上的,答案不用多想,是时烬抱他回来的。
草。
江寄月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脸,沾着露水的手指滑过下眼睑和脸颊,不明白原由的会以为他才刚哭过。
昨天主动向时烬讨要拥抱是有合理的理由,人在伤心的情况下,容易不经思考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情,那应该是可以被原谅的。
可是,只是困到起不来,就连累时烬抱着他回家,这……这是不是太厚颜无耻了。
时烬怎么不叫醒他啊!?
等等,他们还带了一个行李箱,时烬要拖着行李箱,哪来的手抱着他呢?
说不定是时烬麻烦高铁站的工作人员,扶着他上的出租车。
他记得,时烬跟出租车司机说了几句话,司机好像下车过,说不定,回家的时候,时烬麻烦出租车司机帮忙送他上来的?
江寄月心里有诸多侥幸,想了诸多除了时烬单独抱他回来之外的其他可能,大脑飞速运转,导致他彻底清醒了。
他的行李箱完好地放置在墙角,他拖拖拉拉起床,下床时下意识看向自己的穿着,他穿得还是昨天那身上衣,不过,长裤不见了,他下身只穿着一条白色内裤。
“……”
脸颊迅速烧红,他在另一边床头看到了被脱下来折叠好的他的裤子。
“……”
如果是散开的话,他还可以给自己洗脑,这裤子是他在睡梦里觉得不舒服,自己脱下来的,可睡觉的时候总不能那么能干,叠裤子叠得那么整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