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丽榕。
“为什么这么早回来?”
“五皇子的事情有着落了?”
陈慎之下意识的就藏起了手中的小衣,随手往袖中藏。
好一会他都没有出声,秦丽榕的脾气不好。
她靠近,陈慎之的眉头皱的发紧。
她喝醉了?
“陈慎之,本宫问你话呢!!”
秦丽榕醉醺醺的,今晚是七夕,她也放开了许多,饮了些许的酒。
陈慎之浑身僵了僵,垂在身侧的指尖蜷了又松。
只是,他并不开口。
他如何?和秦丽榕没有半点的关系。
他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了。
“陈慎之,你的眼里已经没有本宫了吗?”
房间多了烛火,瞬间亮了许多。
秦丽榕微醺,她走到了陈慎之的跟前,语气凶,眼神也带了许多的戾气。
陈慎之撞进了她的眸中,嘴角紧抿。
他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打算离开。
只是他根本就出不去,暗卫守着。
“母后从前是怎么教导你的。”
“杀父之仇不能忘。”
“五皇子是最好的突破口,你为什么……”
秦丽榕不明白,不明白陈慎之为什么不听她的安排。
她明明在为他的未来铺路,这大好的河山,分明是属于他的。
陈慎之顿住了脚步,漆黑的眸里没有什么情绪。
为什么?
她有没有问过,他喜不喜欢?
他是不祥之身?
陈慎之愣了好久,喉中干涩,
他的脑中再一次的闪过了一个念头:死了也不错?
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是那一刻,他的耳边似乎还呢喃着一句少女的呢喃:“陈慎之,来扶绥宫吗?"
“以后没人欺负你。”
少女的话并不能当真,可是却是他听过的……最好的话了。
“浣衣局下等太监陈慎之触犯本宫。”
“罚跪螽(zhong)斯门前五个时辰。”
秦丽榕等不到陈慎之半句话,心里也不知道怎么的。
她的眉头微皱,眸中闪过了关心,只是很快又转瞬即逝了。
这个孩子,已经很久不和她说话了。
偶尔说一两句,不是娘娘就是自称奴。
秦丽榕想着想着心口泛疼,她看着陈慎之的背影,眸中有泪光闪过。
她想,只要陈慎之出声求饶,她就免了责罚。
可是陈慎之比她想的还要犟,他一声不吭的,就跪在了螽斯门前。
已经快深夜了,寒露深重,秦丽榕一步一步的往宫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