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说回家是同一条路,非常顺路,贺衍也由着祁万跟着。
祁万跟着第一天的时候,那天贺衍家里人来接他,祁万送到校门口就算是两个人各回各家、分道扬镳了。
结果第二天,跟到门口贺衍又是家里来接。
第三次的时候,祁万直接不干了。直接朝着贺衍耍赖,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商务车对正准备上车的贺衍说:“贺衍,那边就是我家的车,我也不是没人接。我就是想跟你一起走,能不能做公交车回去?”
贺衍当时被祁万的直球给吓到了,两个人好歹也是有两年的同学情分,一起回就一起回,虽然是古怪了一点,但是贺衍还是把已经迈进车里的一只脚收了回来。
然后一直到现在都是,两个人坐在公交后面的双人座上,肩并肩的双人座。
贺衍没想到的是,祁万捧着厚厚的一本书,自信研读了半天。虽然那大字报风格的封面,让人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书七八成都是什么正经书。可是当祁万就坐在贺衍旁边,毫无征兆、毫不避讳的问出:“你易感期还有多久到”的时候,贺衍还是吓了一跳,祁万就用说话的正常音量问的。
他盯着贺衍等答案盯的有些过于专注了,以至于没有发现公交车上已经有些人投过来的不明的视线。贺衍扯了下祁万头上带着的帽子,压低了祁万的眉眼。
祁万似乎闻到了空气中有些沉香信息素的味道,正准备问贺衍的时候,贺衍拉着祁万的肩膀朝他的方向带了带,压低了声音侧头在祁万耳廓边说:“你是想看我易感期吗?”贺衍的语气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祁万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于是选择闭嘴,不再乱说话。可是贺衍揽着他肩膀的手,并没有放下去。祁万能感觉到贺衍似乎在朝着什么人看过去,祁万顺着贺衍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那边的人有似乎各做各的事情,站的站,坐的坐,拉扶手的拉扶手。
周围的沉香信息素浓了又淡,然后被收敛起来。不是祁万的错觉,因为被贺衍拉近之后,祁万能感觉到信息素的来源是贺衍。
是威压信息素。
到站点之后,贺衍和祁万一起下车。然后贺衍送祁万去对面的站点坐反方向的公交车。一会儿生,二回熟,刚开始的时候祁万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看贺衍什么都知道。祁万干脆也不装了,摊牌了,怎么着吧,回家的路就是背道而驰的。但贺衍还是每次都到站之后,陪着祁万去对面等返程车。
依旧是送祁万上车之后,贺衍才离开。两个人就这样每天一起坐公交车瞎折腾着,谁也没说无聊。谁也没说停止。
“你是想看我易感期吗”祁万并没有注意到贺衍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盯着他的眼神里藏着的别的东西。
——
到家之后,祁万总觉得不对劲,当时车上的气氛不对劲,贺衍也不太对劲。他平时可能仗着自己是高阶信息素,就没把自己真的当做真的oga,有时候的ao有别的度把握的不是很准。
然后祁万就找了同样是alpha的江寻,给江寻打电话过去。上次在校医院江寻来电话之后,祁万也忘了回,转头就忘。现在就想起来这个人了。
为了先发制人,看江寻的第一反应,在电话接通的瞬间,祁万就脱口而出:“江寻,你易感期还有多久到?”
电话那边顿了下。然后祁万才听到一个女生慵懒的声音:“学长,你有电话。”
!!!
直到那边的脚步声渐渐停下,听筒里传来江寻的声音:“小万?”
祁万这才磕磕绊绊的说:“你女朋友?”这如果是女朋友,那是不是罪过大了。
“不是,校外联部部长。算是同事。”
“哦哦”祁万又问了一遍:“江寻,你易感期还有多久到?”
和刚刚接到电话的那个女生一样,江寻同样是沉默一阵儿,祁万想要听清楚第一反应,所以听的格外仔细。他听到电话那头的脚步声,然后是推门声。江寻似乎换了个地方。
到了外联部部长办公室外的阳台上,江寻才眯了眯眼:“祁万你是在对我耍流氓吗?”
“啊?”祁万错愕的低呼了一声。
江寻一听就知道,祁万这个缺心眼的肯定又不知道,明明都分化这么久了,还像个不谙世事的beta一样。江寻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看着长大,自然什么话都不避讳,三言两语就提点了去。
你问一个alpha易感期还有多久到,在一些人眼中就和“约吗”是一样的。除非你想陪alpha度过易感期,否则易感期这种敏感的问题是不能问的。
这句话几乎和明晃晃的勾引没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