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祁万只记住了贺衍的话。
“别怕，就当是我在标记你。”
依旧是疼，可是他不觉得难受了，他拒绝不了贺衍标记他，当然也不怕标记的疼。紊乱的信息素在身体里乱窜，慢慢被贺衍的信息素压制下来。疼得有些发麻。
祁万躲在贺衍的怀里哭出了声。
“我不怕”
“贺衍”
“我知道你在”
他仿佛被锁在寺庙的古钟里，屏蔽掉外界的声音，脑海里只有贺衍的“别怕”，就像是混乱意识之海中有人坐镇，强大但不温柔，却格外的让祁万心安。
两个人几乎很少谈到之前，仿佛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贺衍从来不去问祁万小时候疼不疼，祁万也从来不去问贺衍被忘记了难不难过。因为这些结果实在是太明显，也太轻易猜到了。
几乎每一次关于小时候的事情，都是祁万率先提起的，而今天的贺衍却反常的主动提及。
可能今天的风刚好、可能是今天的阳光太温柔，总之，贺衍那一双掩藏着、酝酿过无数情绪的眼睛，这一次在祁万面前无遮无掩的将情绪都流露给祁万看。明明眼中深情的像幽深的旋涡，却仿佛又有着无尽的大火。
“祁万，我之前不是说你忘记了一件事吗？”贺衍故作冷静的问着。
“嗯，”祁万记得很清楚，他追着贺衍好说歹说的问了好久，贺衍都没有告诉他，说是让他自己想。现在这是准备告诉他了吗？祁万的眼睛都亮了些。
贺衍说的不急不慢的，却轻易的让祁万感受贺衍话语中浓重的情绪：“小时候那一次不告而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走，甚至想过是不是我太无聊了。”
“怎么会，”祁万连忙反驳着贺衍，“你超有意思的。”
贺衍失笑的看着祁万：“你和我讲过好多事，还说过要娶我。”
在贺衍说到前半句的时候，祁万还在点着头嗯道表示同意，他小时候应该确实和贺衍讲过很多事，以至于贺衍的话风转折太快，在贺衍说到第二句的时候，祁万下意识的赞同嗯了出来。
“？！”
“？！”
“？！”
等贺衍的这句话彻底完整的输入到祁万脑海中，祁万的语气已经由肯定的嗯，变成了充满疑惑的嗯？
祁万明显是没有想到他小时候竟然如此豪放，对着另一个小朋友说这样的话，他很怀疑自己当时能不能准确理解娶别人意味着什么。可是贺衍明显是不会考虑这些，当时的祁万有没有理解到娶字的意义并不重要。
因为祁万在贺衍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而今那一颗种子已经在他心中长成了茂密的玫瑰花丛。
“送了我玫瑰，还说要娶我。”贺衍冒犯又绅士的凑近，说出的话就像是一个欲前又止的吻停在鼻息之间，是克制，是无措，祁万同样望进贺衍的眼底，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他再一次在贺衍眼中看到野火燎原，可是他不会再逃跑。
说过吗？说过吧。祁万记不清楚，但是当贺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突然软下去一块，这些童言无忌的话，他听着真的好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