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廊那头的人家在国外,很久没人住了。这会儿却不时发出窸簌声响。
小偷么?他疑惑地回头看了看,没人。
只好继续掏钥匙开门。
又有声音。
他猛回过头,眼前人影一闪,他被捂着嘴连拖带拽拉进了无人的楼梯间。
“嘘!别说话!”
王旻瑞瞪着眼,借着幽暗的光看见个额角有血的男人,他一身狼狈,捂他嘴的手也满是血腥味。
“唔唔!”他焦急地发出声音。
对方似乎很难受,捂着腹部忍了忍,一下歪倒在墙边。
“你怎么样!”王旻瑞忙蹲下身,掀开他衣服,伸手都是血,糊得伤口在哪都看不清。“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去医院!”
“来不及了!”男人唇色发白,一把攥住他,“拿上你所有的药,跟我去一个地方!”
梁子琛扛着一身伤,带他连夜去了平兰山。
再见到那个骄纵的童少爷,没想到是濒死。
他中了一枪,虚弱地趴在床上,周围一圈高壮的男人伤的伤,急的急,全都束手无策。梁子琛撕开童燊的衣裳,露出那处伤口,
“我们不能去医院,只有你能救了!”
王旻瑞手不自主发抖,“我……我没处理过枪伤……”
梁子琛红着眼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妈的,你不是医生!?不把他救活,老子也一枪崩了你!”
他自己都快撑不住了,还要威胁他先救童燊。
王旻瑞急躁地咽了口唾沫,“没说不救,但我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别抱希望。”
“江源……”床上的童燊半阖眼,眸子里也溅了血。他孱弱地动动嘴唇,“江源……怎么样了?”
说实话,王旻瑞并不觉得救活童燊是件好事。因为童燊本人并不珍惜这份梁子琛拼命换来的劳动成果。
就因为几天之后,一个逃来别墅的老头带来的一个消息。
——江源死了。
于是童燊也疯了。
他先是疯狂地要回市西找江源,过了两周,又开始寻死。同时不断有人袭击这座陈旧的别墅园,控制童燊、对外肉搏、枪战成了家常便饭。
那段日子混乱不堪。王旻瑞辞了工作留在山上,成了一个无偿的“白衣天使”,每天机械而麻木地为这群人治伤。
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样做的意义。宏帮是个大祸害,有什么结局都是自作孽,轮不到他来爱心泛滥。
可他就是做不到回诊疗院过以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