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依旧宁静。
林泓羽去浴室冲了把澡,依旧心绪不定。他习惯性摸到脖子,却发现空空的,才想起项链已在佐伊那里。
回了房,随便擦了擦头发,林泓羽又掏出手机搜网上抓捕毒贩的视频。
紧张的解说、突兀的枪响和背景里杂乱的拘捕的动静令人心烦意乱,他皱紧眉头耐着性子看了半晌,又关了,转而搜xī • dú者相关纪录片的影像。
常人根本做不出的视频中那样怪异的扭动和挣扎,他们尖叫哀求,根本分不清现实与地狱,遑论理智与自尊。
他强迫自己细看那些人的脸:瘦削、松垮、皮骨分离。
——一种巨大的罪恶感汹涌袭来。
林泓羽避之不及地关了手机,将脸埋进掌中。
……不是的,他是有别的目标的,而不是为了贩毒。
可是,经过今天,他是不是已经成了“毒贩”?
“阿泓啊。”对讲机突兀地发出声音。林泓羽微微一抖。
“童先生起了,说要见你。”保姆的声音温和传来。
林泓羽搓了把脸,过了会儿才应。“来了。”
到二楼时,童燊已换好宽松衬衣,正坐在桌边由保姆帮他拆眼上的药贴。这两日他的治疗反应轻了不少,眼也消红消肿了,只是对光敏感很多,房间都不能开窗帘,比以前更昏暗。
不过这兴许算得上好事,越能感光说明治疗越起效。
林泓羽靠在门角的柜子边,插袋等。
保姆手轻心细,拆了药贴后又将皮肤上残留的痕迹沾温水擦了,再抹上润肤霜,跟照顾孩子似的。这样的画面林泓羽早看惯了,但今天不知怎么,没心思看,只偏头望着墙角。
等保姆收拾完,退出去了,童燊才开口:“过来。”
林泓羽看他一眼,慢吞吞直起身。
“怎么了?又不高兴。”童燊的鼻子好像连他的情绪都能闻出来,还特别准。他示意林泓羽再靠近一点。“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