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方小松已经进浴室洗澡了，凌云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吹着海风。
等方小松洗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看了一眼床上的裤子，有片刻无语，“凌云，你是不是有病，谁穿粉色啊，还带大花。”
阳台上的人转过了身，他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黑，带了点笑，“你穿啊。”
方小松没理会凌云的恶趣味，看着有些寂寥的背影，走过去趴在栏杆上，侧着头，“你穿，娘们唧唧的。”
“另一条是绿的，翠绿。”
“你什么审美，那我还是粉色的吧。”方小松面对凌云，手臂搭在后面的栏杆上，微微向后仰去，星星点点铺满了天空。
凌云：“买一送一。”
方小松无语。
“你有没有想做的事？”方小松没有看凌云，他随口就开启一个话题。
凌云看着方小松的脑袋往后仰去，他只看到脖颈的曲线，在夜色下显得尤其嫩白。
他挪开眼睛，支着下巴，“我不知道，或许有吧。”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或许有？”
“我不知道。”
“我就，”方小松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像这样，跑着玩。就很喜欢。”
凌云思索一下，“好像还行。”
“沃波尔曾经说过，thesecretoflifeistobeterestedeverythg。”
“什么意思？”
“人生的秘诀在于对任何事物都要充满兴趣。”
“是吗。”凌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该做什么。”
方小松看着对面的人眼神中有些迷茫，但更多的是寂寥，无趣。
他没有凌云那样的经历，但不妨碍他理解凌云的想法，没有爱好，没有目标，没有希望，没有爱的人。
在这世上确实是非常无趣的事。
方小松走到凌云前面垂着眼看向凌云。
“人不是命运的囚徒，而只是自己思想的囚犯。”
“你在可怜我吗？”凌云的话散在夜色里，漫不经心的问道，“是吗？”
方小松噎了一下，心思暴露无遗，只能找补到，“也不是，就总得有希望吧。”
凌云垂着眼看着方小松，嗤笑一声，“你懂个屁。”
方小松第一次听到凌云说脏话，并不反感，倒是挺新鲜的。
少年人本来就该有少年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