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旸挑眉,蹲下去给捞起来了:“这什么?”
宋晁看了一眼,是那个叫段珏的人的手串,他这两天一直随身带着,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为了某一天真撞上那个人,避免挨揍可以先把手串丢出去。
张旸笑着问:“朋友送的?你应该不会买这东西吧。”
“路上捡的。”宋晁实话实说,抓过手串塞回兜里,不想再多聊:“吃饭吧。”
张旸没有再多问什么,踩着宋晁的后脚出了教室。
段珏坐在天台的花盆旁边抽烟,两条腿伸出去晃悠着,低头就能瞅见整个后街。
花是老四种的,养的并不好,叶子黄不拉几的,花盆里的土都开裂了,段珏看完了一会儿,把烟灰弹进缝里。
“哎!”老四站在他身边儿马上叫了出来:“哥你这缺德的!”
“嫌缺德别往我旁边凑。”
段珏这两天不想和老四待一起,就怕对方冷不丁来一句“哎哥我送你那手串呢”,但老四就爱粘他,手头一没事儿干就爱往他身边凑,表现得太明显反而会让人起疑。
虽然不知道老四单纯的脑子有没有具备“起疑”这个功能。
段珏这两天很暴躁,心想难道那个破手串真的有佛祖庇佑,离了就不行了?
这股不舒服的劲儿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是现在慢慢觉得那个贼看起来有点眼熟,而且不是让人舒心的眼熟,是让他看见了就想逃避的眼熟。
啧。
可能他和那个贼八字相冲吧。
老四又开始絮絮叨叨些什么前世今生啊,什么天堂地狱啊,段珏生怕他下一秒就要把话题扯到手串上去,摸着口袋里剩下的半包烟说:“烟没了,下楼给我买两包去。”
老四下楼了,段珏又开始晃荡着腿朝外看。
老居民楼最多也不过六层,隐在高楼大厦里,能看到的地方十分有限,灰不楞登的后街被几条电线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段珏看见老四从一个格子跑到另一个格子里,伸出手比划了一个照相的动作。
这里的每个人都在格子里,包括他自己,但这里的人不会去想这些事,不会去想自己是不是被困在哪儿了,大家都麻木而满足的活着,只有段珏。
他清醒的沦陷在这里,因此被加注了成倍的痛苦,在日复一日的挣扎中注视着自己不断下沉,然后直坠地狱。
今天不宜出行。
宋晁看着手机上的“今日占卜”,挑了挑眉。
大学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周五,宋晁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回趟家,最近寝室的水压不太稳定,洗澡水咕嘟咕嘟的,一会儿往外爆一圈一会儿挤不出几滴,再搏斗几天他就要精神失常了。
走出寝室楼时,头顶黑压压的一片,似乎要下雨。
张旸顺路出来丢垃圾,抬头看了眼天空,担忧的问:“你要不要回去拿把伞?”
“不用。”宋晁压了压胸口,总觉得莫名的心慌:“两步路的事儿,我能走到车站就行。”
他正打算走,又被张旸叫住了。
“哎宋晁儿。”
“别叫我宋晁儿。”宋晁回过头。
“那唐朝儿或者元朝儿。”张旸耸耸肩:“你不觉得张顺帆这两天不太对劲吗?”
张旸挑眉,蹲下去给捞起来了:“这什么?”
宋晁看了一眼,是那个叫段珏的人的手串,他这两天一直随身带着,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为了某一天真撞上那个人,避免挨揍可以先把手串丢出去。
张旸笑着问:“朋友送的?你应该不会买这东西吧。”
“路上捡的。”宋晁实话实说,抓过手串塞回兜里,不想再多聊:“吃饭吧。”
张旸没有再多问什么,踩着宋晁的后脚出了教室。
段珏坐在天台的花盆旁边抽烟,两条腿伸出去晃悠着,低头就能瞅见整个后街。
花是老四种的,养的并不好,叶子黄不拉几的,花盆里的土都开裂了,段珏看完了一会儿,把烟灰弹进缝里。
“哎!”老四站在他身边儿马上叫了出来:“哥你这缺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