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那一刻苏寒觉得他是懂得,他也许知道自己即将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村庄,以后回来的机会相当于零,所以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做着最后的告别。
这辈子人生的终点将是在医院里画上句号。
车子开进了医院里,医生和护士已经在边上等着,他们带着周毕罗一步一步地走进去白色的大楼里去,长长的铁门缓缓地关上,周毕罗的背影不见了。
从那天之后连着几天苏寒的情绪都有点低落,周初阳人高马大的拎着个小孩子玩沙般大的桶子二话不说地就拉着人往外面走,还从家里的杂物房里推出了很多个年头没有骑过的二八大杆,拍拍后座示意苏寒上来。
“这是去哪?”
“去河里捞蚬子,抱稳了我们要出发喽。”
暂时抛掉所有的顾忌,苏寒环上周初阳的腰,老旧的二八大杆链子咔咔作响,周初阳卖力地蹬着,顺坡下的时候路上没有人直接不刹车的往下冲,风不断从身边路过。
“应该带个风筝过来。”周初阳大声说着。
“是,一定可以飞得很高。”苏寒闭上眼睛感受与他有缘相遇的风。
滑下了坡,平稳的骑过一段路,周初阳站起来蹬上一个长但不是很陡的坡,到了中间一半的路程一声断裂的响声车链子断了。
周初阳将车盖子掀开,检查了一下:“太久没滴油干到断了,看来要走路了。”
“就当是我们约会路上的小情趣还是独一份。”
苏寒被逗笑:“你这情趣还真特别。”
周初阳:“你喜欢就行。”
苏寒被按在车尾后面坐,周初阳推着车走,周围静悄悄的苏寒散漫地晃着脚丫,随手摘了朵冬天还在盛放的白色野花。
“哥,我想听你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