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季辞像是柳条,风吹过,柳条没有任何依靠的随风摆着,这摆动不是自由,只是没有灵魂的空壳在被风蹂躏!
那人眼神空洞,不再留恋人间,似乎只有死去才是真正的解脱……
“你……”林渊想劝说季辞,言语却弥散在喉咙中,是他把季辞带入这深渊,他又能劝说些什么?积极面对生活吗?
季辞的眼眸动了动,似乎发现了林渊的存在,抬头询问:“白苏呢?白苏在哪?”
林渊如实回答:“他在走廊另一端的最后一间房。”他停顿两秒,没有忘记作为国家病毒博士的职责,试探性的建议:“白苏不能自由出入房间,您配合我抽完这管血,我带您去见他。”
季辞没有回答,但却伸出了胳臂。
一管血抽完后,林渊拿起试管,履行承诺带着季辞走向了走廊的另一端。
走廊不算长,没有窗,只有一排的刺眼的白昼灯。
“到了。”林渊停下脚步,指了指面前的铁门,却迟迟没有推开那扇门。良久,他转身回眸望向季辞:“对不起,是我把你拉进了深渊,我欠你一个道歉。”
季辞冷漠反驳:“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只要我想,你将会对着一个尸体研究rosevir。”音落,他略过林渊,推开面前的门,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两个房间陈设相似,皆布满了医疗仪器。
白苏正在收拾行李,见季辞推门而入,惊讶道:“季先生!你怎么来了?”他似乎想起自己乱丢行李、房间的凌乱程度,极为窘迫的建议:“我……我还没有收拾好房间,要不你等一会儿再……”
季辞环顾四周,平淡的说:“我帮你。”
“不不不!不用!”白苏立刻拒绝:“我自己可以!”说完,立即像打了鸡血般快速收拾行李。心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季先生会不会觉得我邋遢啊……要死了要死了!
季辞见不用帮忙,便靠近了白苏,坐在了床铺上,仔细观摩白苏收拾行李。
行李中换洗衣物只有两三件,剩下的几乎全部是书籍。
季辞随意看了一眼床上书籍的名字,有些意外道:“你喜欢《聂鲁达诗集》?”
白苏停下手中的动作,激动的点头:“嗯嗯!没错!”
季辞翻开书籍的一页,温柔而读:“我是个绝望的人,是没有回声的话语。
“丧失一切,又拥有一切。
“最后的缆绳,我最后的祈望为你咿呀而歌。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话音落,季辞合上书籍,缓缓抬眸。
白苏痴迷于季辞微凉的音色,似冬日初雪般,清冷疏离,却也柔软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