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七月的某一天夜里,褚曾翎打电话给他。
褚曾翎问他:“要是我一无所有,你没和我分手,你会陪着我从头开始吗?”
他听得出褚曾翎复杂的难过,他试图回答。
褚曾翎却不要他回答,开始和他谈天说地,他们聊了很多。从校友近况,到说起b市这么多年的变化。褚曾翎说起,有一次,大学校园里。
有年头的雕像与他们相对而望,树叶繁茂,一阵风过,叶碰枝摇,c大的百年历史仿佛在此刻流转起来,周身流淌着山河破碎之感的徐行名噙了笑望他一眼,遥看澄澈天空。
徐行名说自己不记得了。
褚曾翎就问他,我是不是打不打这个电话都无所谓?
他想了想垂下头,说,也不是,我想你了。
褚曾翎突然就挂掉电话。
徐行名等了很久,那晚,褚曾翎没有回繁园。
褚曾翎没有回繁园,是因为他在熬过漫长的一夜,在公司里,在寸金寸土的蒋氏大楼,望着外面路灯不灭的城市,他在想,他赌的这一把究竟结果会如何。
还有两周才是政策颁布的时间,如果他在这个时候离开,也许还能全身而退。
可是,两周时间就可以翻番,既然走到这里,为什么不再试一把?
他想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